第十八章 血满燕山(1 / 2)

 李四平脸色一变,林中已响起千里骏的声音:“老哥你功力深厚,我哪敢胡乱插手呢!”语未毕,千里骏单人只剑从林中冲出,拦住伍延广厮杀起来。李四平见只有一人,心中稍安,又一个声音响起:“李四平,咱们斗了这么些年,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吧!”却是范璇带领大队人马杀至。

李四平看眼骑着高头大马的范璇,哼了一声:“你那张脸,我一看就想吐。不见也罢!”范璇哈哈笑道:“我却对李兄面纱下的脸,很感兴趣呢!”李四平道:“放心,范兄死之前我一定会满足范兄你的心愿。”

他说得难听,范璇却并不生气,翻身下马,拔刀在手:“李兄,我好久没动过到了。怎么样,今天练两手?”李四平笑道:“范兄有此雅兴,我又怎敢不奉陪呢?”长剑遥指范璇。“请了!”范璇手抚金刀,忽地一刀砍出。刀气森森,破空而至。

李四平侧身躲过,打个唿哨,长剑划出数道剑气,飘身后退。伍延广、罗广琼、安太保听见唿哨,各自逼退对手,齐齐撤至李四平身后。李四平还剑入鞘,抱拳道:“哎呀哎呀!我突然想到黄历上说今日不宜动武,真不好意思。范兄,告辞了!”说完转身欲走。

“哈哈,”范璇笑道,“李兄说得轻巧!这轻飘飘的一句,就想揭过我这几名兄弟的人命吗?”李四平惊奇道:“黄历上只说今日不宜动武,可没说不宜杀人呀!”“那也没说不宜被杀吧!”范璇冷笑道,“上!”

眼见对方气势汹汹,李四平却不慌不忙,甚至还吹了个口哨。范璇正觉奇怪,马嘶声起,拉着银车的马儿忽然惊了,疯一般冲向周围人群。车上的银箱也不知被谁打开,银条、银锭如漫天花雨,纷纷扬扬地洒了一地。

范璇手下多是贪利忘义之人,见此情景谁还顾得上与敌厮杀,纷纷抢拾。混乱中,李四平诸人悄然退走。千里骏凑到范璇耳边:“主人,除了他们四个,咱们押运银车的队伍里也少了一个人。”“嗯,”范璇点点头,眼中杀机隐现。

荒山小径上,李四平清点人手。伍延广、罗广琼、安太保,一个不少,但他仍旧双眉紧锁。直到脚步声响起,从押运银车的队伍里趁乱溜出的罗广琼之弟罗广全匆匆而至,李四平这才放心:“没事儿就好。范璇突然如此狡猾,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伍延广道:“可惜广全也暴露了。范璇那边,看来是有高人相助了。”罗广全亦道:“这次伏击事先没有露出一点风声,我看就连那勿彰扬,只怕也是临时才知道的。”李四平道:“这次幸好大家没事。先回去吧!”

五人刚走几步,突然一个道士口喧:“无量天尊!”从林中现身,“诸位满载而归,不知可否分贫道一杯羹呢?”那道士面容清矍,三缕长髯随风飘扬,一派道骨仙风。正是长生仙马司南。马司南是萧翼铎来到大荒之后收服的第一人,在燕丘之境成名已久,李四平等人哪有不知之理。此刻见他孤身拦路,当下警惕起来。

李四平笑道:“马道长说笑了!且不说我兄弟几人孑然一身,马道长四处彰显仙迹,这些年所得的供奉怕是不会少吧!我们倒想分马道长一杯羹呢!”“哈哈,”马司南捻须而笑,“贫道数年行道,积蓄足可敌国,又怎会打你们口袋的主意?贫道要分的,是你们的人命羹啊!”掌中拂尘随着话音微微一拂:“拂尽尘缘!”

李四平等人虽有防备,但无奈双方修为差距太大。五把剑剑气纷纷,仍挡不住这微微一拂。修为最低的罗广全被一击命中,爆体而亡。然也正因如此,劲气一滞,其余四人纷纷退开,身上已沾满兄弟的鲜血。“老五――”乍见兄弟身亡,四人狂怒,身随剑走,杀向马司南。

四人含怒拼命,出手自是更加疯狂,全是以命换命之招,其中犹以罗广全的兄长罗广琼为最。原来罗广琼、罗广全乃是孪生兄弟,擅于“删繁就简”剑法,甚是默契。谁知今日弟弟未出一剑便已身亡,罗广琼双眼血红,出手尽间,尽是同归于尽之招。

马司南却是不惧,手中光华一闪,司南已拿在掌中。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司南之上北斗虚影再现。天权星光芒大盛,星光点点,在他周身凝成淡淡的星幕,将攻来之招尽数挡开。马司南不待他们二次攻来,左手在司南上一转一指:“疾!”杓上开阳星光芒亮起,周身星幕汇聚成一把璀璨剔透的星刀,随着他手挥动,旋转而出。

李四平、伍延广、安太保纷纷闪身避开。罗广琼却怒喝一声,不闪不避,拼着受此一击,掌中剑再次刺出。血光闪,两人分。罗广琼胸前受创,深可见骨;马司南肩头受伤,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