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这番表演。范璇暗道失策,萧翼铎觉得有趣,千里骏、勿彰扬二人再次张大嘴巴,久久无言。
太行之境,绝情谷。孤鸿影身亡的那处山洞成为了方羽鸿诸人地临时据点。锦衣卫虽远在十万大山之境,然在中土、太行之境亦有不少暗桩探子。方羽鸿以司命之命,将这些力量召集了七七八八,与令狐子二人一内一外,侦查训练,忙得不亦乐乎。倒把已经顺位成为首座铁卫的莽狮周先达晾在了一边。
周先达还好说,每日打坐修行,偶尔与鹰扬之地通报消息。白水方宏波却是按捺不住,尤其是见到令狐子以一副养闲人的样子对待自己与莽狮时,怒气更甚。若非周先达没有表态,怕早与令狐子火并一场了。
每每这时,周先达都会劝他:“白水,何必置这么大气呢?”方宏波气冲冲地道:“我就是看不惯他的样子!方羽鸿大人已贵为司命,咱们听他安排乃份属应当。飞狐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咱们甩脸子!”周先达道:“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头。大事要紧,忍一忍吧。”
听他说起大事,方宏波似是想起什么,道:“莽狮,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方羽鸿大人自是为复仇尽心尽力,可飞狐呢?我见他的言行,倒是一门心思想逼走咱们。难道咱们负气一走,反倒对报仇之事有利吗?”他说这番话只是想倾吐心中疑惑,谁知周先达听了之后竟眉头紧锁,好久才冷笑一声:“也许,咱们在这儿,真碍了人家事呢!”
邺城,厚土分舵。笛声清脆悠扬。孙启坐在院中,痴痴地看着远处树下,一袭黄衫、轻纱覆面的巫女绝世音。这几日,每每梦魇之中,便会有一个曼妙身影,伴着这笛声悄然入梦。那身影虽然模糊,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恍惚之间都与那远处属下的人儿合而为一。
这两天他身体大好,便整日的坐在这里,痴痴凝望。那岱山之中,草原之上的一幕一幕,似乎已是前世旧梦,封存在某个永远都不会再触及的角落里了。杨锡保本来在这里陪他一起闲坐,但刚才弟子报少主与大护法邀杨锡保到大堂去有要事相商。
大堂之中,当中乃是四个古朴的大字“天地玄黄”,左右两排座位。姬修乾身份尊崇,坐在左首;蔡月昭位高权重,坐在右首。杨锡保身为供奉,在左边第一位坐了;他对面是方一生――他虽已是四大巡风护法之末,但未行晋封礼仪,又身为厚土分舵舵主,故此坐了右边第二位。他二人以下,才是另两位护法――狂风陆梓舆与星魂岳自光。
方羽鸿动作频频,自是避不过玄黄圣教的耳目。今日众人齐聚,也是为了此事。只是任玄黄圣教在太行之境如何的根深蒂固,神通广大,也尚未探得孤鸿影的死讯,只道他重伤痊愈,要来报复。
当下方一生将耳目探知的情况诉说一遍,末了道:“上次孤鸿影败走之时,并不见方羽鸿、令狐子两人。看来这次是得信来援。难怪他们毫不避讳,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杨锡保心下疑惑,开口道:“方羽鸿身为十八锦衣铁卫之首,实力想必不俗。但之前我与他们交手之时,除了一次疑是他指挥的伏击之外,再没见过他。此刻怎么突然冒出来?”
岳自光猜测道:“会不会是被派去办其他事情,刚刚事了回来?”方一生摇头道:“应该不会。按杨兄所说,孤鸿影极为看重对付细柳之事。又怎会在大战之前将得力干将派去做其他事呢?”
杨锡保一拍手,道:“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他们之间已有嫌隙,方羽鸿才会按兵不动。现在孤鸿影应是承诺了什么,才换来方羽鸿这个强援。就好像……”就好像什么他没有说,但大家都明白:掣肘之事,在哪里都属常事。但他们既然有嫌隙,那就好对付了。方一生摸着两撇小胡子,心中盘算。
五友居,书符又至。水阁杉抓在手中看了,冷笑一声,随手丢到一旁,负手走出院门。他身后,一抹蓝色光芒在空中如流水般逝去。正匆匆赶路的郎岑忽然一停,抬手将那抹光芒抓在手中,心念一动,失声道:“不好!”惹来羽杉三人一阵注目。
郎岑解释道:“萧翼铎卑鄙,竟以李四他们的安危要挟主人。为了不连累他们,主人已将按要求去他指定的地点了!”三人虽然不知李四是谁,但萧翼铎此法确实太过下作,让人不齿。羽杉道:“郎二哥,我们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