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琴儿接着道:“哥哥他们已经赶往五友居了,前辈那些手下的安全不必担心。”水阁杉无奈道:“你呀……”琴儿打断他道:“前辈的好意我们心领。也请前辈不要轻看我们!”
“好!好,”见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水阁杉气呼呼地背过身去,“你们凭什么对付他?虽然你们命数不凡,可也不足以成为你们的依恃。比拼修为,你们三人齐上也只能保证可以安全脱身,并无一丝胜算!”琴儿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水阁杉见她倔强的样子,还要再说些什么,浪千叠已不耐烦,喝道:“水阁杉!临战分心,你是看不起我么!”“聒噪!”水阁杉平生第一次低声下气的主动去帮别人,可人家还不领情,正憋了一肚子火。又听浪千叠出言挑衅,身形一闪,已欺至浪千叠身边,一掌击出。
浪千叠见他故技重施,冷笑一声,提起十二分力,双掌迎击。“砰!”掌劲相接,三只手掌牢牢吸附在一起。浪千叠只觉自己发出的掌力如泥牛入海,全无声息,顿觉不妙之时,水阁杉已单足一顿:“覆海之浪!”
同样一招,水阁杉使来威力何止强了一倍,顿时将浪千叠击飞。“逝水之威!”水阁杉再起一掌,水流汹涌,卷向身在半空的浪千叠。“至柔之水!”浪千叠仓促一掌,至柔之水化为至坚之盾,略挡一挡,身化流光而去。“哼!”水阁杉郁气稍解,负手在背。再去看萧翼铎,已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而走。
太行之境,邺城。一座破败的小院中,名锦衣卫的探子聚在一起喝着闲酒。“唉――”一名探子重重叹了口气,“天天打探监视,累死了!”另一名探子也抱怨道:“邺城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什么东西都在台面上摆着。鹰扬之地的大人也真够扯的!”“嘿,”另一名身材矮胖的探子笑了一声,“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然要做出些成绩了!”
一直没说话的那名探子年纪稍长些,这是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说的这些呀,那都是虚的!信任司命大人为什么这么急切的对付玄黄圣教?这里面可是大有原因呐!”
“什么原因呀?”
“张头儿,您倒是说呀!”
那矮胖探子忙倒了碗酒递了上去:“张头儿,说说呗!”
那张头儿接过碗呷了一口,道:“说说?”“对!”“说说!”“说……”其余几名探子一阵起哄。本来在屋子里无聊躺着的几个人见他们这里热闹,也搬了凳子聚拢过来。
那张头儿见人多了,更有兴致,将那碗酒一饮而尽,道:“要说咱这新人司命为什么这么急切地对付着玄黄圣教呢,那话可就长了。当日铸剑城那场大战你们都知道吧,那次孤鸿影大人和骷髅、毒药两位大人可是全身而退的。可这还不到两天,就全都死了……”
他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而且,我听我在鹰扬之地的老表说,方羽鸿大人跟孤鸿影大人两个人早就互相看不惯了,这次孤鸿影大人死得蹊跷,八成儿呀,与方羽鸿大人脱不了关系。再加上莽狮大人又从鹰扬之地过来。方羽鸿大人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当然要做点儿什么。正好这个玄黄圣教不长眼惹了咱们,不灭他灭谁?”
“哎呀!”“竟然如此!”“人心难测呀!”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也有人不很认同:“老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头儿道:“哎呀――咱这不是喝喝酒说说闲话嘛,你还当真了你?”“就是。”“大惊小怪!”“哎――你该不会去告黑状吧!”那人见一句话就成为众矢之的,讷讷的不再说话。
张头儿见了,站起身来,拍拍肚子:“喝太多了,上茅房去!”说着却是朝大门走去。“张头儿,反了!茅房在那儿呢!”那矮胖探子喊道。“老子又没喝醉,用你说!”张头儿一边回答一边跨出门去,一转身,水声就响了起来。
“哈哈……”众人大笑,一哄而散,留下刚才发出异议的那个探子在院子里。那人见四下无人,一松手,一枚书符悄然飞走。他拍拍手,追着大家去了。却没发现大门之外,那张头儿半露着身子,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手一松,亦是一枚书符飞出。
而在这一天,锦衣卫的几处据点里,都有个张头儿或王头儿或者李头儿多喝了酒,说了这几句闲话。若是孤鸿影他们三个还在的话,定会觉得这几个小头头儿很是眼熟――黄色上衣,留着撇小胡子。不正是照着那卖货郎方一生的模样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