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一片废墟之中重振山庄,羽氏兄弟也非常人。羽天飚见到那拦路青年的背影便觉熟悉,回到山庄之后霍然惊醒:那不就是索家少主也是波海山庄少主索隐玉么!想到这里,他便急忙到此处找二弟商量。
羽天飘来回踱了几圈,猛地拍下柱子:“不行!你我兄弟千辛万苦才有今日,决不能拱手让人!”“可他毕竟是……”羽天飚似乎还念着几分旧情。“毕竟什么,”羽天飘一摆手,“大哥你别忘了,索氏一门可都是勾结外贼的叛徒!”“对呀!哈哈哈哈……”羽天飚恍然大悟。对付叛徒,可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赤雪城,雪涵居。
布局雅致的闺房之中,素含香已经燃了一半。夜炎焱从睡梦中醒来,轻轻坐起,问一旁侍立的江花道:“江花,什么时辰了?”江花忙恭敬答道:“申时三刻了。大小姐可要起来?”
“申时三刻……快!快服侍我洗漱!”夜炎焱似是想起什么,慌忙起身。“怎么了大小姐?”江花也慌了起来,险些打翻早已备好的洗手水。“酉时圣教的使者就要到了!哎――对了,这次来的是江南。要是我没记错,他是你大哥对吧!”夜炎焱已经坐在了镜子前打理妆容。
“什么?大哥要来!”江花雀跃欢呼,“咣当”一声,洗手水洒了一地。“婢子再去打些水来!”江花见夜炎焱脸色猛然一沉,抓起掉在地上的铜盆就往外跑。“这丫头!”夜炎焱一笑,又自顾自地整理仪容去了。
酉时,夜炎焱端坐大堂之上。金剑若坐在下首,想到夜炎焱来时自己得去城门迎接,而这次江南来,夜炎焱只要端坐大堂等候就行,脸色就臭得不行。
“使者至!”在大门口迎接的江水一声清喝,大堂中的江花立时出接,夜炎焱仍是端坐不动。不一会儿,江水、江花便引着一名红衣青年进入大堂。青年跪下行礼:“江南见过圣女!”夜炎焱请“嗯”一声:“江南远来辛苦,坐吧!”“谢圣女!”江南拜谢,起身坐到一旁。
金剑若首先开口道:“江使者,不知教主对我所言之事,有何决断呢?”江南答道:“临行之时,教主赐我便宜行事之权。但江南初至此地,还需多多了解,才能有所决断!”
本以为上报教主之后教主会支持自己,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话,金剑若怏怏而起,冲夜炎焱行了一礼:“既如此,属下告退了!”转过身又对江南说道:“江兄弟远来辛苦,可有兴趣小酌一杯?”
“这嘛……”江南迟疑一会儿,推辞道,“多谢金兄美意了。只是我还有些事情与舍妹交待……”“那在下便告辞了!”金剑若不待他说完,一声告辞,大步离去。“你们兄妹有什么体己话就慢慢说吧。我出去看看归人和归命。”夜炎焱也起身向外走去。
北溟之境,狼居胥山。
与周墨几人告别之后,羽杉带着琴儿一路北上。本来是想寻访常在北溟、燕丘交界一线行走的轻骑踏月不忍归,但是在幽风小径苦等两日也不见他出现,反而撞见了两军交战。好不容易脱身而出,来到狼居胥山又是人影寂寂。莫说织玉珠,连灵颜灵慧都没有见到。偌大的山上,只有风吹竹叶声在耳边回响。
本以为凭这两位的能力,应该会有医治琴儿的办法,可谁知遍寻不得。站在蓝带河畔,羽杉失望不已。琴儿却兴致勃勃地在河滩上练习着墨驹教给她的拳法,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周墨他们虽然没有办法医治琴儿的失忆,但却找到了引导琴儿运用体内修为的方法。琴儿每日依法练习,如今出招之时已见拳风凛凛,不容小觑。练了一趟,琴儿累的气喘吁吁。羽杉也已经从河里捉了数条白鱼上来,一般烧烤,一般炖汤。此时都已熟至十分,香气诱人。
琴儿在河边洗了手,依偎在羽杉怀中,微微闭上眼:“哥哥,这条河这么宽,怎么过去呀!”羽杉笑着说道:“上次可是全靠琴儿你才过去的哦,这一次也全靠你了!”“真的吗?可是怎么过去人家忘了嘛……”琴儿抓着羽杉的胳膊晃啊晃的,“哥哥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羽杉在她小鼻子上轻刮一下,从上次渡河开始,一直说到在慧蘅宫重逢。琴儿听得津津有味,还跑到河边试了试,可怎么都凝不出冰块来。见她失望的样子,羽杉急忙轻声安慰。
“可是凝不出冰块,就没办法过河了!”琴儿嘟着小嘴,仍是沮丧不已。“谁说没有办法?”羽杉说着往正在大快朵颐的皓月那里瞟了一眼。有我什么事儿?皓月警惕地看着羽杉,烤鱼也顾不得吃了,悄悄后退了两步。
不过最终皓月还是没能躲过。吃饭休息之后,骑坐在它背上的琴儿惊奇不已,欢呼连连;羽杉拥着琴儿,笑容满面。皓月则驮着二人,在刺骨的寒水中游向对岸,心中悲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