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城,西城。索隐玉悍然出手,寒风中掌跌飞。“老寒!”丘雪急忙上前扶住寒风,见他脸上黑气隐现,知道掌上有毒,急忙运功助他驱毒。“阿玉你做什么!”羽迎鹤、羽舞鹤愣了一愣,齐齐上前将索隐玉拦住。
“你们……我……”乍闻熟悉之声,索隐玉身躯一震,双眼之中黑色稍褪。孰料寄宿体内的那人又在此时发出了那股行绝脉、出死穴的力道,索隐玉只觉体内真气沸腾,急忙压制,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声音:“看到了么,所谓的婚约,所谓的朋友,就是会在关键时刻阻止你的人呀!”
“不……不是!”索隐玉咬牙出血,死死压抑着体内的力量。“别忘了她们姓羽!”那人一声断喝。羽!索隐玉不由又想起东海岛之行。羽天飚、羽天飘……“对!就是他们,”蛊惑之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他们姓羽,她们也姓羽。说不定从一开始她们就是奉命在你身边监视你、看你笑话的,可怜你还将她们视若珍宝,以命相护!可她们呢?一得佳偶便将你弃如敝履,又可曾有过一丝的留恋?”
那人的语气并不十分肯定,可越是这样的语气越容易撩起多疑之人心底最深处的疑惑。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索隐玉心神彻底失守。而在他体内,一丝丝的黑气循着经脉、血管,渐渐侵入他的大脑、心脏,一丝丝的侵蚀着他的神智。
羽迎鹤见他一动不动,只顾发呆,不由心中有气,上前两步大声道:“阿玉你在发什么呆!就算寒风语气严厉了些,你也不能这样啊!”“是啊!我的确不该那样。”索隐玉低低说道,声音暗哑低沉。
羽迎鹤一愣之时,索隐玉吐气扬声,一掌击出。这一掌满怀杀心,黑色掌气凝成圆球,眼看就要击中全无防备的羽迎鹤。“如雪白头!”就在此时,丘雪已经帮助寒风压住体内之毒,见此情景顾不得调息,一掌急救。
黑、白掌气相接,轰然爆开。反应过来的羽舞鹤急忙上前,拉住羽迎鹤飞退一旁,避开劲气乱流。“着!”一击不中,索隐玉改换目标,转而一掌击向丘雪。“魂为霜!”丘雪气息未稳,又提内元。双掌白如霜雪,交叠迎上逼杀而来的漆黑双掌。
“噗!”双掌相接,如击败革。索隐玉内力源源不绝,双掌之上,黑气弥漫。“哈!”忽然一声大呼,索隐玉双掌一推,黑色气劲尽数击入丘雪掌中,顺着经脉、血管迅速在体内蔓延。
“这是……绝气!”丘雪倒退数步,浑身剧烈颤抖,急忙运功压制。谁知真元甫动,气血便一阵翻腾,一口黑血吐出。“死来!”索隐玉再加一掌,夺命而来。“丘雪!”羽舞鹤大喊一声,手一扬,玉簪齐出;脚步动,挡在丘雪面前。
羽舞鹤功力修为本就不如索隐玉,仓促之招又岂能挡索隐玉一步?掌气所向,玉簪四散飞扬。“喝!”力加三分,夺命之掌已至面前!“舞鹤!”丘雪、羽迎鹤失声喊道。丘雪奋起余力,将羽舞鹤紧紧抱住,转过身来后背迎上杀招。
羽迎鹤则飞身而来,双臂大张挡在羽舞鹤面前,双目微闭,心中无悲无喜:阿玉,原是我们负你,便用我之一命偿还吧!见她们以命相护,索隐玉心中一痛:眼前情景,在当年逃亡路上不知上演过几次。只是……只是这一次,她们却是为了阻拦自己!索隐玉纯黑的双眸中血光闪过,力道加至十分。
“砰!”掌劲加身,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楚。羽迎鹤疑惑地睁开眼,眼前所见令她顿时目眦欲裂。只见寒风不知何时已护在自己身前,生生受了索隐玉逼命一击。“寒风!”羽迎鹤仅存歉疚化为满腔杀心,一把将寒风揽在怀中,右手指虎夹怒而出。
“噗!”指虎锐锋深深没入索隐玉胸膛。索隐玉身痛,心中更痛。“啊——”仰天狂呼,索隐玉双掌之中黑气复聚。“幻,非幻!”眼看杀招又将再临,奄奄一息的寒风倏然一声清喝,双手掐诀。
顿时,索隐玉新布的禁制纷纷被引动。大地震颤,空间为之破碎。“不好!”索隐玉顾不得发招,回身护住摇摇欲坠的地标终点。“轰!”禁制之力与绝气碰撞,烟尘四起。
须臾尘埃落定,寒风、丘雪、羽迎鹤、羽舞鹤已不见踪影。残破的西城,只余重伤之下同样残破的索隐玉瘫倒在地。空中似有流光划过,地上,索隐玉以身护住的地标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赤身教,没有声乐,没有从人,赤身教主啖九魂只由大弟子桑布雅陪同,御风而至红衣阁。应邀而来之人无论正邪,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之中的赤身教主。但见她外表看来只有三十余岁,脸上不施粉黛,只在双眼眼角处用浓重的色彩描画着凤翼图案,华丽而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