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第一次好像是我主动的。“唉,不管那么多!”。“你放开”,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用手掰开他的手臂。那男子倒是没有固执,随着我的力道松开了手。
我转身迎上他的眼神,心神震动。这人...长得真清秀,又不只是清秀,还有几分俊朗,眼神中流动着初恋一样地悸动和隐约的痴迷。我们对面站着,他比我高半个头,身上透着清新的皂角味,颇为宜人....
他见我的神情恍惚,似乎也有些恍然,眼睛里的神采闪动,忽地将我抱在怀里,一阵青涩又温柔的亲吻落了下来。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被骚扰了...不过这次我感觉还不错,似乎算不上被骚扰。努力找回我的羞耻心后,我用力从他怀里挣出来。
望着他从疑惑到失落的表情,我用冷漠的语气道,“对不起,我不是来找你的。”
他的表情愈发地失落,怅然道,“你我中秋那日的约定,做不得数了吗?”
我见他隐忍的样子,决心做一个”负心人”。“我们有什么约定?我不记得了。”我低下目光,不去看他,只是偷偷留意他的回应。
沉默了片刻,他沉声地道,“那日你与我湖边对酒,你说,明日在这里相见,你与我...共度良宵。”
“我”这么开放的?
“这三日,我每日都来,却不见你。我以为你后悔了,不来了。”他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今天你来了,却对我说这些话。你...”。他忽然不说下去了,只是沉默地站着,神情愁苦。
“我“一个古代女人,行为却这么奔放?居然还脚踏两只船?我忽然感到羞愧极了,忙换了抚慰的语气道,“对不起,我不是后悔了。只是这几日病了,烧得糊里糊涂,好多事都记不得了”。
他用手扶上我的额头和脸颊,确认没有发烧后,向我靠近了一步,低下头问,“怎么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我慢慢向后退开,还他一个感激的微笑,“身体是好了,可是脑子里迷糊得很,不记得事了”。
他见我后退,又是一阵些神伤,喃喃道,“你不记得与我的事了?”
“嗯”,我试探地道,“不只是你我之间,连我自己的事都不记得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我半晌,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刚刚叫我...亭晚”,我小心地说,一边留意他的反应。
“嗯,你的名字是风亭晚”。他的眼睛追随着我,有几分怅惘,又有几分疼惜。
“我的父亲...是燕王?”
“是”。
“那这里是?”暂且不论“燕王”是谁,重要的是弄清楚现在的处境。
“这是镇南王的府邸”。
“我是来...参加晚宴的吗?”我记得一个妇人提过。
“不是,你...在这里长居。”听他的语气,似乎不愿提及我“长居”的事情。
“我父亲,燕王又在哪里?也在这里长居?”
“燕王自然在北方,在他的燕北封地。这里是京都,楚地。”
楚?在长江以南?燕北?就是河北?”我”家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啊?
“我的其它亲人呢?哥哥姐姐什么的?他们在哪里?”
“你哥哥...也在北方”,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是独自一人在楚地”。
上一秒还是王宫贵族,下一秒就变成了流落孤儿。这次终于轮到我目瞪口呆了。
“我为何不跟我的父兄在一起?”
他沉默了半晌,有些犹豫,“三年前朝堂动荡,燕王被皇帝勒令离开京都。临走时,他默许你留在京都,寄居在镇南王府邸。”
默许?这措辞听起来有些微妙。“我为何留在这里?”
“你...”,他面色有些难堪,“与镇南王...颇为亲厚”。
听他这欲盖弥章的语气,我大概是那镇南王的...情人!顿时五雷轰顶。所以先前那屋子里的男人,是镇南王?回忆起他窘迫的神情,我大概...已经将他得罪了?!还有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也与我纠缠不清,“我”没有求生欲的吗?!
我一时心绪翻涌,逃命似地从那男子身边跑开。我感到他灼灼的目光追随着我,他却没有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