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跑别人身上去了?“他困惑地思索道,”莫非昨日小相公无意遗失被人捡去了?“
赵重幻摇摇头。
“你说说你家相公何时得了这半块玉佩的?”
“其实我也不晓得!我们家小相公出门游耍一向不愿意有人跟着,所以每次出门,他总将我丢在一处,等他回来!”
阿平娓娓将两年前顾回得了此半块玉佩后性情骤然转变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
赵重幻皙白的手摩挲着玉佩温润幼滑的质感,心里蓦然对柳问卿涌上一股同情可惜之意。
人的缘分若是时机不对,那只能是孽缘!
听完阿平的讲述,赵重幻没有多言,只道:“玉佩是证物,暂时还不能归还给你!”
阿平喏喏点头。
“你还发现你相公有什么不同的举动?或者不愿你随意碰的东西?”赵重幻梭巡着客房问道。
阿平想想道:“小相公比较直爽,也没什么忌讳!出门带的盘缠也都让我保管!”顿了下突然道,“噢,我们相公有个檀木做的小盒子,上了锁的,不让我随意碰!只有这个不让碰!”
“在哪里?”
阿平四下看了眼,目光落在一个箱笼上,他走过去打开箱盖,从里面摸索了下,拿出一个紫檀木雕花配金锁的木匣,外髹漆彩绘,很是精致。
赵重幻接过匣子,仔细打量了下。如此精美绝伦且被妥帖保管的匣子,实在不易用蛮力。
隗槐走过来,积极道:“我试试!”说着从自己怀口掏出只小布包,从布包中摸出一根细铁丝,这是上次夜里撬义房门锁时的工具。
赵重幻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阿平却是满眼钦佩。
“隗槐哥哥,你的本事真大!”小少年喃喃道。
隗槐挺挺胸膛,饶是极有气概道:“这算什么,我们县署义房的锁我还撬过呢!”
赵重幻想掩面,却又怕伤了隗槐的小自尊,只能将匣子交给他。
没想,这回隗槐似乎人品爆发,撬锁技艺大精,不消片刻,居然咔哒将金锁给打开了。
隗槐激动得要跳起来,阿平更是眼中都是仰慕,恰如钱塘江大潮,滔滔不绝。
赵重幻抿住笑,抬手拍拍隗槐肩头,然后接过紫檀匣子。
匣内以绫罗为里,散发着幽幽冷香。里面只有一张黄棉纸,几片杏叶,还有一朵也已枯萎的玉兰花。
阿平张看着匣子内的什物愈发迷惑:“这都是甚?怎么相公跟宝似的藏着?”
赵重幻无言地拿出那张黄棉纸,轻轻地抖开,一阕以簪花小楷写就的清词呈现在眼前———
“过眼年华,动人幽意,相逢几番春换。记唤酒寻芳处,盈盈褪妆晚。
已销黯。况凄凉、近来离思,应忘却、明月夜深归辇。荏苒一枝春,恨东风、人似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