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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命当绝,恨之,恨之!假以时日,当详面告汝汝未生之前诸事,今将遗恨于九泉矣!幸吾昔有一友,乃一道人,曾预此事,颇知前后,汝必前往访之。其人长身黑髯,喜配一古剑,比来久游江南,多来往于苏扬之间,汝携此断剑往求彼必为相告。汝身世为天下之关系,其当以天下为念,知后亦当自抑止。此事为吾负汝也,然吾不敢以穷二十年之功为逼,盖因此事非吾可决,当汝决之于己。身后之事,惟以此望汝!”落款却在一片血色中,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字:“諅笔”。
决云子默默的走了过来,把手按在他的肩头。柳浥雨慢慢的站了起来。决云子也是脸色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抚着柳浥雨的背,轻声说道,“你已经哭了一天了,还是先去厨房吃点东西把!”
柳浥雨摇头未答,就在这时,远处好像响起了一阵声音。二人凝神细听,好像是赵履谦那深沉的叫声。还没听清,韦旷就推门而入,后面跟着脸色惨白的贺兰文彪。
决云子脸色沉重,说道:“四弟!”
韦旷平时甚为沉着,但此刻也突然感到意思惶恐。
他看着决云:“我们几人中四弟武功最高,为此师父才遣四弟五弟二人前去夺回未济剑。他们已经走了两天,怎么此刻会在山间?二弟,我们还是出去看看?”
还没说完,柳浥雨已经冲了出去。贺兰叫道:“九弟!”三人对望了一眼,也奔了出去。四人奔出观门才五十丈路左右,就看到了观前的林子里走出了两人,其中一人像是已经受了伤,由另一人搀扶着。柳浥雨飞奔上去,叫道:“五哥,六哥!”
走过来的正是赵履谦和刘敬炎。赵履谦还是那样镇定,但夜光中他的眼睛闪着毫光,看上去像是发怒的狼。
他搀着的刘敬炎好像浑身无力一样。柳浥雨抢上去从另一半搀住刘敬炎,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仔细一看,刘敬炎的嘴角还挂着点血迹。决云子也看到了,急忙问道:“四弟,怎么回事?”
赵履谦嘶着声音答道:“大家先回观准备兵刃,后边快追上了!”声音痛楚,竟也像受了伤。四人大吃一惊,贺兰文彪和柳浥雨一道架过刘敬炎,韦旷和决云子断后,一起退入了拔仙观中。
陆辩之从后殿掠出,看到五人狼狈进观,不由一愣。决云子叫道:“八弟,还站着干什么?”韦旷夹手推过一张香案,把刘敬炎抱了上去。
陆辩之上前一看,大惊失色。刘敬炎的背上竟然有一个淡黄色的掌印,正印在神道、灵台二穴上。一摸掌印,却是冰凉入骨。陆辩之抬起头,喃喃的说道:“司命掌,司命掌,这可是本派失传的绝学啊!”
五人俱是一惊,一起转头望着赵履谦。赵履谦却是牙关紧咬,鼻尖上已经有冷汗渗出。韦旷惊问道:“四弟,你可还好?”
转头看赵履谦时,却见他鼻子上不断冒出豆大的汗珠,指着手臂曲泽和清冷渊两穴说:“我这里中了暗器,”眼睛却直直的望着贺兰文彪。
贺兰上前捋开了他的袖子,之间两枚极细的金针钉在穴道上,不由得退了一步。陆辩之眼神极利,一瞥之下也已看清,脸色更是雪白,声音都变哑了:“这,这和八妹的手法一样啊!”
贺兰还待再看,突然山下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啸声,仿佛是很多人在尖号,又像是军中的筚篥,猛听之下觉得心中一阵发颤,赵履谦说:“他们来了,看来今日是不能罢休了。”
刘敬炎在昏迷中,听到这啸声,竟然猛的睁开了眼,嘴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贺兰上前把刘敬炎放平,又在他大椎穴上轻轻一按。
啸声在夜间的山道上急遽上升,又不多时眼看就要到山顶了,韦旷早已吩咐拔仙观里的众道士先行避退。这时偌大的拔仙观只有七人尚在,夏夜的微风吹过,檐边的灯笼摇来摇去,发出轻轻的簌簌声。殿中的蜡烛静静地燃烧着,烛光忽而拉长,忽而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