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腊月初九,晴,无风,宜杀人。
此时虽仍未过寒冬,窗外却已有新雁在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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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站在窗前,负手而立。
窗外的光线印在他脸上,衬的他的脸色透明一般的惨白,削瘦而且憔悴。
阿古就站在门口,垂手而立,看着李风的目光中满是尊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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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夺”
忽听有敲门板之声,这声音本不大,却似有中勾魂夺魄般的诡异。
一个阴冷的声音道:“闻得江南李先生涉足此地,在下却忍不住要来见见李先生了。”
喀喳一声。
门板已破了一个大洞,那厚重的门板,此刻却象是纸糊的一样。
一人负手而入,哈哈笑道:“李先生莫怪,在下仰慕大名已久,这一来,倒是唐突的紧了。”
说罢拱了拱手,便找了个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这人撞破了别人大门而入,神情却象个应邀的贵客一般。
阿古皱了皱眉,却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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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刚坐下,门外却又飘进一人,这人一身惨绿长衫,脸上却是苍白异常,绝无半分血色。宛如地下的勾魂使者,诡秘之极。
这绿衣人看了看先前进来那人,冷冷道:“好!不想你倒第一个来了。”说罢,找了个位子就做在那人下首。
第三个人却是个面无表情的少年,一身丝质长衣,却是又灰又白,缓步而入
他走的很慢,但每一步都很轻,好像生怕踩死个蚂蚁。
阿古一见此人,眼睛忽然眯了起来,先前进来的两人,面色却是渐渐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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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风淡淡道:“既是有客到,在下自然欢迎的很。”
阿古忽然抢先截口道:“若是客人,我家少主自然欢迎的很,只是各位眼生的很,却不知是哪种客人!”
先前进来那人淡淡道:“我等江湖无名小卒,李先生自然不认得。”
李风忽然微笑道:“阁下见笑了,敢问‘飞柳细雨夺魄剑’徐飞柳,又怎会是无名之人呢?”
那人脸色微变,忽又笑道:“李先生果然好眼力,在下淡出江湖这许久,区区薄名不想先生还记得。只是我家主人,却是李先生的旧识。在下前来便是请李先生前往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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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绿衣人忽然道:“李先生去不得!”
徐飞柳冷笑道:“为什么去不得?”
那绿衣人冷冷道:“因为他不认识路。”
徐飞柳冷笑道:“既是我前来相请,自然是我领李先生前去。”
那绿衣人冷冷道:“是不是你若死了,这里就没有人认识路了?”
徐飞柳淡淡道:“不错。只是你为什么不来试试?”
那绿衣人毫不犹豫“好!”
左手轻扬,十数点寒星忽然向徐飞柳暴射而出。
两人本坐的就不远,这一击又事先毫无征兆!
阿古几乎忍不住要叹息了。
无论如何,这徐飞柳总还算比较客气,看上去也要比那个活鬼一般的绿衣人要可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