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凌薇究竟是谁的女儿?(1 / 2)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杨雨薇眯起眼睛,戒备的看着小二,淡淡的说道,“天上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既然你们主子不愿意卖这盆兰花给我,我也不会强求,很抱歉打扰了,再见。”

说完她的脚步都没有停下来,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这位姑娘您别走啊,我们主子绝对不是坏人,他只是有些困惑解不开,想要请教姑娘而已,我们主子真的没有恶意的。”小二不由得着急了,拦在她的面前言辞恳切的说道。

杨雨薇脸上依然有着怀疑的神情,虽然停下了脚步,却不肯去见这家花店背后的主人。她吃过的暗亏太多了,不敢再轻举妄动,谁知道背后之人会不会有陷阱,万一她再次被人害了就连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这时候从后堂走出来一位穿着月白色锦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男人,温和又探究的目光一直落在杨雨薇的脸上,看得她背后的汗毛倒竖,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他才自然而然的移开了目光。

“这位姑娘请留步,在下真的是有些问题要请教姑娘,姑娘如果回答得出来我的问题,这盆兰花就当做谢礼送给姑娘了,你看如何?若是姑娘不放心去后堂,我们就在这里说。”年轻的男人指着花店里供客人休息用的桌椅,让掌柜的沏上了一壶香气四溢的花茶,“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或许只有在姑娘这里才有答案,请姑娘帮在下一个忙好不好。”

男人的眼睛里写满了恳切和满满的诚意,看着倒也不像是挖了陷阱等着陷害她的样子,杨雨薇终于点头跟他面对面的坐下。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不要问我太难的问题,太难我也答不上来。”她直截了当的说道,那些学术问题很高深,她的确不怎么懂。

男人听到她的话不由得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丝丝的宠溺跟和善,“当然不是那种很难的问题。”说完男人拿出一卷画像在她的面前缓缓的摊开,露出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人,女人站在梅花林里,大片大片的花瓣环绕在她的身边,把她衬托得像误入凡间的仙女一样的美丽,单是看着就能让人忘记了呼吸。

杨雨薇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彻底的震惊住了,她震惊的当然不是画里那女人出尘的清新气质,也不是女人颠倒众生的绝世容貌和那眼角带着着快乐的笑容,而是画里面的女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容颜,看到那幅画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你认识她吗?”男人期盼又紧张的声音窜到了她的耳朵里,眼睛里燃烧着晶亮的光芒。

杨雨薇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道,“我没有见过她,也不认识她。”不管是关于真正的杨雨薇记录下的事情里,还是魂魄早就投胎转世的罗凌薇,所有的记忆里都没有这个女人的一星半点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只要是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和她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就算说她是你的娘亲,都没有人会怀疑。她难道不是你娘亲吗,不然你们怎么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年轻男子不甘的说道,他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隐隐有预感,她和他要找的姑姑绝对有关系,说不定她就是姑姑的女儿呢。

“额,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子。”杨雨薇小声的说道。

年轻的男人没料到竟然会这样,眼底的光黯淡了下去,显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怎么会这样,她不会死的,她应该一生顺遂,享受着万人朝拜的尊荣,不应该那么快就死了的。”如果姑姑早就离开了人世,那他和父王,皇伯伯这些年不停的寻找又是为了什么?爹和皇伯伯知道会有多么的伤心难过。就连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怀着那么多的期待的他们。

“那你有没有你娘的画像?你爹都不怀念你娘吗?”男人将心底那股难过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

杨雨薇摇了摇头,她以前在丞相府的时候,那个处处护着她长大的女人很有可能根本不是她的生母,罗凌薇的亲生母亲她不知道是谁,杨雨薇的母亲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就算杨鸣斌真的很爱亡妻,她也没在将军府里发现任何的画像。

但是她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画里的美人真的是她早逝的娘亲也说不定呢,杨雨薇的娘亲可是被杨鸣斌从敌军的手里给抢回来的女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却对绝色的女奴一见钟情,不顾门第偏见迎娶了她,最后生下了真正的杨雨薇。

“那么,再冒昧的问姑娘一个问题。”

“你问。”杨雨薇做了个请的手势。

年轻俊美的男人盯着她清丽无双的容颜,想了想才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么姑娘你的心口是不是有一朵鲜红的梅花?”他紧紧的揪着衣袖,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蹦出来,一定不要再让他失望啊,找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一点盼头,他不想再次被打入地狱里,不然他一定会发疯的。

杨雨薇的眼神变了,她震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会问那么私密的问题,这好像不是你应该问的。”她身上的那朵红色的梅花胎记,只有那几个贴身的丫鬟才知道,这个男人又是从哪里听说的?难道她的身世还有着更深的秘密?

她的神色可欺骗不了眼前这个精明锐利的男人,他抑制住心底的激动,“这么说,你也有那朵鲜红的梅花胎记了?那么你就是我的表妹,我是北堂墨,也是你的表哥,我终于找到姑姑的女儿了。”

北堂墨想要上来摸摸杨雨薇的头,却被她满脸戒备的退了下去,修长如同白玉般的手指尴尬的落在了半空中。“我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是太高兴了,虽然没有找到姑姑,但至少找到了她的女儿。”虽然姑姑的死让他觉得难过,可是找到表妹又让他高兴了。

北堂这个姓氏,不是大燕国的国姓吗?杨雨薇的心里闪过惊涛骇浪,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像是在做梦一般,“事情来得太突然,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缓缓,你不要跟我说话。”

北堂墨也不逼她,安静的给她时间等她接受,很久之后,杨雨薇脸上震惊的神色才渐渐退去,她恢复了平日冷清的样子,“你是大燕国皇族的人?你的意思我娘也是大燕国的皇族了?”

“当然是,这绝对不会有错的,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姑姑的女儿,你是我的表妹。我爹和大伯找了姑姑二十年,终于有你们的消息了。表妹,你跟着我去燕国吧,他们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姑姑当年为了保护皇伯伯和爹爹,受了太多的委屈,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给你补偿,让你以后过得无忧无虑。”

北堂墨一脸诚挚的说道,皇伯伯和爹爹这些年一直惦记着姑姑,肯定不会亏待姑姑的女儿的,他现在真想立刻就将表妹带回去,好好的宠着,让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姑姑没有享受到的一切,表妹必须享受到。

“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话,更是不能跟着你去燕国,大周国有疼爱我的爹爹,我不能扔下他离开。”杨雨薇冷静的说道,这件事情太过震撼,让她的脑子乱糟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更何况,她不是真正的杨雨薇,就算画中的人是杨雨薇的娘亲,却不是她的,她已经占了那位可怜的女孩的一个身份,真的不能再将她所有的身份都夺走了。

“我知道事情来得太突然,你没有办法接受,没关系,我会找出更多的证据证明我没有对你说谎,我对你也没有任何的恶意。表妹,那你总能告诉我你叫什名字吧?我要到哪里去找你?”北堂墨没有勉强她一下子就全部相信了他的话,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以后她总会相信的。

“你叫我薇儿就可以了,你不用去找我,如果我有什么疑问,我就会到这家花店来找你就可以了。”杨雨薇顿了顿,小声地说道,“你能把这幅画暂时给我拿几天的时间吗,我想拿回去给我爹看看,画里的人究竟是不是和我有关系,问他就清楚了。”

“没问题,给你。”北堂墨将那幅画卷起来用绳子系好,直接递到她的手里,“我也想知道姑姑更多的消息,你回去问问姑父。只可惜姑姑没有福气,没能等到爹和伯伯一起把她接回去就早早不在了。”

俊美得跟狐狸一样得男人脸上布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忧伤,爹和皇伯伯知道一定会伤心又难过。

杨雨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不解开她一定会发疯了。“对了,你怎么能肯定心口处有鲜红的梅花胎记的姑娘,就是你姑姑的女儿?难道只有你们家才有那个胎记吗?”

“那个胎记是流有北堂皇家血脉的嫡出女儿才有的,姑姑是燕国先皇的嫡长女,她身上有,同样她的血脉也会有,你是姑姑的女儿,自然也承袭到了。”北堂墨自然而然的说道。

“除了流有皇家嫡出血脉,别家的姑娘会不会有呢?”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绝不可能,除了北堂家世间再也不会有别人有了。”北堂墨十分肯定的告诉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答案。”杨雨薇抱着那副画卷,心事重重的朝着外面走去,北堂墨又在后面叫住了她,“表妹,你不是很喜欢这盆兰花吗,你抱回去吧,就当做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我很高兴能够找到你。”

杨雨薇迟疑着要不要,北堂墨已经不由分说的将整盆兰花塞到了墨竹的怀里,“替你们小姐好好的拿着,薇儿,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这间花店,告诉掌柜的你要见我,我就会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你的身边,帮你解决困难。”

“谢谢。”她干干的说道,抱着画卷坐上了马车,直接吩咐道,“回将军府。”

坐在马车里,她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了起来,照北堂墨那么说,她也是画里这个女人的女儿。真正的杨雨薇心口也有和她如出一辙的梅花胎记,她和杨雨薇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她本来和那位香消玉殒的杨雨薇本来就是双胞胎姐妹?为什么杨雨薇看到面容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她,会控制不住的心疼,会让墨寒宫的宫主把她带回去帮她接好被挑断的手筋脚筋,帮她彻底的恢复容貌,在她最为痛苦艰难的日子里,是真正的杨雨薇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帮她打气,让她能够坚强的活下去。她后来刻苦研读医书毒经,努力的练习暗器并有所大成,也和那位纯净善良得像白纸一样的姑娘的鼓励分不开。是真正的杨雨薇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让她能够重新回到京城来,并且有了复仇的依仗和本事。

在墨寒宫的那些日子,她和杨雨薇就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恨不得形影不离,她以前从来不敢想两人之间会不会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可是现在北堂墨的话让她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还有颜臻,无微不至的照顾了她十六年的娘亲,她的身份简直就是谜一样,让人根本就查不到她的来历,然而她又从哪里弄到价值连城的嫁妆,让罗承为了得到那笔不菲的嫁妆竟然委曲求全让她成为了丞相的正妻,让她成为丞相府的嫡出小姐,最后又因为什么原因和她反目,让罗承心狠手辣的一把火硬生生的把人给烧成了灰烬。

所有的问题就像是乱麻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中,她越是想就越没有头绪,脑袋反而像有剪刀在里面绞着一样,疼得她满头大汗。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到她痛苦的抱住了头,墨竹和淡荷不由得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