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州边境山区，此刻已经是每隔一里地便是由十名士兵巡守，若是见了那画像之人，不可与其争斗，须立即打开信号弹暴露其位置。

这是州府下令时的原话，每位训练有素的士兵都牢记在心，就等着陈长箫到来。

只不过让他们不知的是，陈长箫的修为对于他们来说过于强大，先前那士兵并不是被惊住而忘记了手里该做的动作，而是被陈长箫强大的实力威慑住，圣宗境的实力在他们面前就像大象与蝼蚁，不可衡量。

陈长箫收回手中的苍灵剑，脸上的笑容隐去，古夜从身后缓缓而来，一把将自己斗笠掀开，既然他们都已经认得，那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遇到了直接杀了便是。

“继续往前走，可能前面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出现士兵巡逻，若被他们发现，出手一定要快，不然等他们放出信号就麻烦了。“

古夜微蹙着眉头道，陈长箫点点头，将体外覆盖的宽大黑袍扯去，露出青白长衣，他瞳孔深处，是一点点鬼火在燃烧，透露处隐隐的杀气，这一路，注定是一条血腥之路，陈长箫并不想杀那些人，可是他不杀，那些人就会杀自己。

陈长箫转过身，面对前进的方向，左手鬼符一闪，阴森鬼火随手而出，落在十俱睁着眼的尸体之上，尽是一瞬间，十俱尸体化作黑粉与泥土混为一体，便是辨不出这里死过人。

两人行程一里地后，再次看见了十位与之前一样的士兵四处巡逻，陈长箫与师父一同蹲在高树顶端。

这颗树与下一棵树的距离很远，若是直接过去，必然会被他们探知到灵力迹象而发现踪迹，所以与其等待被发现，不如杀过去。

想到这里，陈长箫便是不做任何犹豫，苍灵剑出，七影步无息展开，一道影子出现在树底，又是一阵风。

“谁！”

还是那士兵大喝问谁，陈长箫嘴角勾起，熟悉的场面，一切又将重演。

一剑！

剑风起，树叶荡漾，剑气出，穿过百叶，千叶，万叶，摧枯拉朽！

犹如一幅黑白图画中，一道十丈长的剑气划出，透过如软绵一样的东西，断裂，泼墨！

陈长箫的第二道影子在十人背对的方向凝实，苍灵剑化作流光消失，左手鬼火而起，向后挥去，那士兵的尸体还未落地就被这火焰烧成灰粉飘然与空气之中！

啪啪啪！

陈长箫甩了甩手腕，古夜拍手而来，赞叹道：“很好，这次比上次快了些。”

陈长箫淡淡一笑，道：“若是他们不曾挡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杀了他们。”

古夜说的那话，让陈长箫有种杀人如捏死蝼蚁一般轻松，他想着在自己剑下还未眨眼就死去的二十个人，心中升起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他们也是人，也和自己一样，此生还未做出一翻成就，便是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剑下，也是遗憾至极。

倘若这世间没有杀戮，没有弱肉强食，唯有太平盛世，那便是极好。

古夜看着陈长箫，看出他心中所想，却是摇摇头，意味深长道：“你已经经历这么多事情，早就应该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他不需要怜悯，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人尽皆知的道理，为师就不必多强调了吧。”

闻言，陈长箫回过神，苦笑点点头，收回心中的复杂情绪，二人便是接着往正前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