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一直在旁边寡言少语的山神这时终于出了声,开口便啐道,“你胡说什么!那能是神农鼎的问题?是那新一辈的圣女自幼便实在顽劣,学艺不精,才无法驾驭神农鼎抵御妖邪!”
“你才胡说!”土地不服,“我曾在山中隐隐见过两次那新一辈的圣女,那姑娘坚韧异常,刻苦训练,才不是你说的那种贪玩之人!”
“你见过?!难道我没见过?!”山神凑上前,跟土地掐架,“曾经就是她三天两头偷跑出部族,上山打鸟,下水摸鱼什么没干过!我山上曾经难得的一株人参娃娃也是被她挖走的!我当她挖走要救人,你猜怎么着,她就地当萝卜就给吃了!糟践,就是糟践!”
“这……你根本就是污蔑吧!”土地火气也上来了,“烈山部人人皆懂医药,怎么会做这等暴殄天物的事情!那姑娘分明斯文内敛,一手五弦琴弹得那是余音绕梁啊!”
“扯淡吧你!还五弦琴,我估摸就她那猴子样子,能分得清宫商角徵羽便不错了!”
说着说着,两人互相看不顺眼,碍于辰晷在这里,不便动手,便都哼唧着扭过身去,谁也不服谁。
辰晷自身后拉过靠在树上发呆的月出,“你们见过她吗?”
山神、土地这时才看向月出,异口同声,“就是她啊!”
月出原地傻眼,指着自己,“我?!”
“这不就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圣女娃儿!”“这不就是那个坚韧内敛的圣女娃儿!”山神土地再次南辕北辙……
月出彻底不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自己是圣女就已经很奇怪了,怎么……还是个双面人?差距未免太大……
辰晷也不跟两个人分辨,只对月出道,“走吧,我们去烈山部那里看看。”
“大人,那烈山部周围一直有仙瘴围绕,少有人能进入。”山神丢下土地,恭谨汇报,“后来,妖怪进入,仙瘴消失。我等怕这样暴露于外,会有凡人误入,便联合附近的山神又架了一道迷雾阻隔了那处。”
辰晷点头,“如此便好。你们不必跟着了,我自己去便是。”
“是。”山神土地纷纷消失了。
“可有记起什么?”辰晷拉着月出不紧不慢的在山林间穿行,似乎是在给月出一个消化那些信息的时间。
月出却依然摇头,“我说不好,觉得脑子里乱乱的,简直……不像真的。”月出握紧辰晷的手,“那些,真的是我的故事吗?”
“世事无常,”辰晷停下来,转身面对月出,“接下来不管你想起什么,或者什么也记不得,都不要难过,过去的事情便无可更改,我们需要的是面对未来。记得,你还有我在。”
月出将头抵在辰晷胸口,“可是……我有点害怕。”
辰晷托起月出的头,轻声问她,“怕什么?”
“怕是我自己的无能,害了所有人……”月出看着辰晷咬着自己的嘴唇。
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弱小的凡人,却已经在想着救别人,辰晷爱怜的抱住月出,哄着她,“纵使是神仙也做不到救所有人,纵使是远古上神也有自己的无能为力,月出,你不需要那么伟大,在救别人之前,你必须让自己坚强。”
月出在辰晷怀里若有似无的点头。
辰晷在她眉心落下一枚轻吻,爱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