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自是取得了材料,弦月真的只取了其中一小部分说是算作酬劳,将其他灵力结晶的大部分留给了墨白。火溢那边他与乌旗旗最终都输给了雪凰,所以结晶被雪凰取得。但是火溢对于这次打架很是满意,倒是一点不见失落。金属性的结晶被惊雷带走。而土属性的结晶,据说聆少奋力争夺了一番,却最终也没有得到,而被玄棋拿走了。
墨白看着自己取得的材料,倒有些五味杂陈。这一遭他属实没出什么力气,但若不是后来改主意与弦月同往,恐怕他被舞闲困住还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如今,倒是白白得了个便宜。
弦月取得材料回来便自顾自往结界内去研制熔炼她的武器。说起来,这灵力结晶纯粹异常,若想天然形成此等大小,恐怕要自天地初开算起才可能了。这么想来,师伯这次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弦月边琢磨着,边用小研钵将那一小块晶体捻成粉末状,留作备用。
辰晷来至这结界之中时,弦月正在以仙术操纵一根细长软针为其交缠而成箭身的两根扶桑木做两个极其细小的中空内芯。
“这是要将结晶粉末融入箭身之内,为两枝扶桑木注灵?倒是个极其巧妙的法子。”辰晷凑近弦月瞧了瞧。
“不错,”弦月点头,“木灵与之旁的属性最大的不同就是其生灵属性。扶桑木作为上古奇树之一,本就折枝不腐,为其注入木灵结晶可以使其保持生存,灵力与扶桑木互相供养,生生不息,故而可以更长久的坚韧下去,甚至这箭可以自己‘茁壮成长’,越来越强。”
“这讨巧的法子,恐怕也就只对你有用。”辰晷点头赞许。
弦月作为神农血的承继者,本就有强大的万灵相通的本事,这扶桑木加之木灵的滋养生长,对她是极大的补充和助益,可以让她更好的发挥神农之灵。
弦月制作的这个法宝,单摆出去或许不是最强,但是放在任何一人手中也无法发挥其最大效力,唯有在弦月手上法宝的力量可达极致。这便是制作法器最高的境界,法器与主人的相合。
辰晷自衣袖中拿出那块水灵结晶递给弦月,“五行之中,以水生木,你既然是用两根扶桑枝条缠绕为箭身,不若试试一支注入木灵,一支注入水灵,水木相生,力量或许更强也未可知。”
弦月抬头,琢磨了一番,“有道理!”说着,她也不跟辰晷客气,劈手拿过来便取了一部分水灵结晶去研磨尝试。磨着磨着忽然问辰晷,“你该不是早想到,所以去拿的这结晶吧?”
“是啊。”
“……你……之前怎么没说。”
“也不甚重要,便没先说。”
弦月放下手中的东西,把玩了一下那水灵的结晶,转头问辰晷,“人都说天下水之至灵当属龙神大人所有,这玩意与你之化灵哪个更强?”
辰晷拿过那结晶颠了颠,“没什么太大差别。不过一个是天然形成,一个是以我之魂力凝结而成,天然的靠着时间和运气缓慢凝聚,我的则靠我的魂魄力量及修为骨血而造。”
弦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头上那根辰晷送的水色长簪。
辰晷点头,“嗯,那簪子和这结晶本没有太大不同。只是我所造的,你可以称之为活的,我可造可收,可操纵其灵力做任何事情。但那天然形成的结晶,只有经过人或物的吸附才能转化为力量去用,所以,是死的。”
弦月一脸恍然了悟的样子,然后低头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
辰晷坐在一边托腮看着她,等了许久也未见弦月再说话,忍不住问她:“你不准备跟我说说你和墨白进去之后的事情?”
“墨白没告诉你?”
“告诉了。”
“那还问我做什么。”弦月端起手上的箭瞄了瞄,然后低头继续弄。
“那你也不打算问我为何将潜渊暂时以结印留在你手上?”辰晷托腮,笑得意外的好看和明媚。
弦月放下手中的长箭,也学着辰晷的样子托腮看着他,“我的龙神大人是不是提前发现了什么?你知道舞闲拿了我的幻生笔?”
辰晷摇头,“到说不上知道,只是怀疑。”
“为何?”
“之前舞闲便跟踪过我们,想来发现过这处结界。”辰晷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这没什么特别的,“我当时觉得也无妨,便也没管。但这次归家回来,她便似乎一直很留意你的去向,特别是最近。”
“仅凭这个?”
辰晷点头,“我倒是没想到她会偷了你的幻生笔,但是舞闲之人,心气过高,耐性却不足,眼高手低,会选择非常之法倒是必然的事情,所以我不过算做个保障吧。”
“我们龙神大人一贯这般敏锐又思虑周全吗?”
辰晷低头笑起来,“倒是也不费什么力气。”
“真是可怕,你们这些厉害的家伙都成日里要想这么多弯弯绕绕吗?这样想来,我对成个上神越发没有兴趣了,真累心。以前总觉得要有个大大的家族,无数玩伴该是个挺好的事情,如今到觉得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真够累人的,彼此较劲,麻烦死人。”
辰晷抬手抚上弦月的头,“你也便是嘴上说着不在意,其实呢?舞闲的事情你并未声张,还有聆少的事情上,你不是也替他遮掩了?弦月,不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姑娘。”
“聆少的状态,还没恢复吗?”听辰晷提到聆少,弦月的心里咯噔一下。
辰晷点头,“似乎为了之前晋升落败的事情,备受家里责备,压力反而更大了些。如今,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唯有等他自己想通才行了。”
“北冥府寒冱神君的管教竟真的这般严苛吗?”
辰晷点头,“据我所知,寒冱神君对于聆少给予厚望,因此格外严格。你也知道,北冥府虽说是守着神佛冢,却到底是长期驻扎在那等见不到光的深渊海底,我想,寒冱神君也并不希望自己家族后背都一代一代守在那黑暗之中吧。”
“原来是这样……”弦月恍然明白,“不过,当初为何会由寒冱神君一族去守着这神佛冢的?”
“真实缘由并无记载,不过是天帝的决断。不过,倒是曾有传闻说,当年神魔一战中,寒冱神君的祖辈随战过程中似有失误,贻误战机,战后封赏时,便封地北冥令其世代戍守神佛冢,是赏或许也是罚。”辰晷淡淡讲出隐情,弦月听得心惊,若这传闻当真,便难怪寒冱神君如此严苛,望子成龙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再心急,也帮不上忙。”
弦月点头,幽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