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已到,龙居琉璃宫本该开始的婚典却依然没有动静。
在场的众神仙都不解地探头看着,悄悄议论。
“怎么还不开始?”
“我看刚刚龙神辰晷离开了琉璃宫啊!”
“这时辰不成亲,难不成新郎官逃婚了?”
“羽嘉大神还在,怎么敢逃婚呢?”
所有人都在猜测。而乌旗旗等人则更是奇怪了,她找到火溢与墨白,询问,“怎么回事?咱们的计划还执不执行?”
墨白蹙眉不解,“现在时辰已经到了,怎么弦月不见了,辰晷也不见了。难道……他们两个直接私奔了?”
“不是吧?私奔!”乌旗旗震惊,然后转瞬又很佩服,“私奔也很好!刺激!更直接!”
龙居琉璃宫的后殿里,更是早已人仰马翻。
羽嘉大神质问壬戌,“辰晷呢!他人呢!”
壬戌跪在那里,哭诉着:“大神,我真的不知道啊!”
羽嘉大神愤怒转身,看着凤凰家人和坐在那里一脸漠然的雪凰……
她缓缓走向雪凰,“你们是串通的?!你们敢串通骗我?!”
雪凰坐在那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轻轻抬手,摘去了头上的凤冠,站起身来。凤凰家主马上紧张起来,将她护在身后,“快说,雪凰,你知不知道龙神去哪里了!”
雪凰看了看自己姥姥,对羽嘉大神道:“回禀大神,雪凰不知。”
“你!”羽嘉大神喘息着,“你可知忤逆我之人该是什么下场!”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纷乱开来。羽嘉大神回眸,便见自己的身边的小丫头飞也似的跑进来,扑通跪在自己脚步,声音都在颤抖,“大神,回,回来了,龙神大人回来了。”
“好!他还会回来,很好!”羽嘉大神沉下一口气,迈步便要往外走。
那小丫头跪在地上却颤颤巍巍又道:“可是,龙神大人,他,他受了重伤,看起来就要不行了!”
一句话后,羽嘉大神的身子猛然一晃,几乎摔倒,她一把扯住那丫头,将她自地上拎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然后她顾不得听回答,一把将那丫头抛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奔去。
宫门前。
弦月架着身受重伤的辰晷一步步走入宫殿大门。她一身素衣如今已被染得半边都是鲜血,而她尽力扶着的辰晷面色苍白,每走一步都有血水滴落,蔓延一地。
所有人都闪去了一旁,让开了道路。
羽嘉大神赶出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狰狞可怖的场面。
“辰儿!我的辰儿!”羽嘉大神瞪大眼睛,疯狂扑了过来,一把便抱住了自己的爱子,“辰儿!你怎么了!我的孩子!你怎么了!”
弦月跪倒在地上,毒素在一点点蚕食她的力气,让她用不上半分能力。
“你!又是你!”羽嘉大神指着弦月,手指都在颤抖,“你对我的辰儿做了什么!”
“辰晷为了救我,为堕入魔族的聆少所伤。”弦月无力的回答着。
羽嘉大神看着弦月,大口大口换着气,一股神力猛然扩散而出,直接掀翻了无数仙者。
弦月只觉得一股压抑至极的力量直扑面门,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整个龙居琉璃宫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然后轰然裂出无数道口子,本来清亮的天空乌云滚滚而至,最终映照的通红一片,飞沙走石,所有仙者都开始奔逃,再不敢继续呆在这里。羽嘉大神死死盯着弦月,“魔族?!你说魔族!”
“是。”弦月看着那虚弱无比的辰晷,重重叩首,“求羽嘉大神息怒,先救辰晷性命!”
羽嘉大神磨着牙,眼睛几乎瞪出血来,“好,好。他若死了,我让你与魔族一同为我儿陪葬!”
说着,她令人扶起辰晷一晃便消失无踪,不远处大殿的门轰然关闭。
弦月跪在那里,撑着身子,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她不怕死,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求辰晷能好起来,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绝大部分的仙者都散去了,谁也没想到这本应是天界盛大的一次婚礼,变成了这样一场灾难。
肃怀看着情况不对,生怕羽嘉大神震怒伤及弦月,便急去寻天帝,毕竟事关魔族,这事情不可小觑。
琉璃宫内,如今只留下墨白、火溢、乌旗旗等人,雪凰自后殿赶出来时,早已顾不得家里人的喊叫,直奔弦月面前,抬手抱住了她。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雪凰上下打量她,“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我与辰晷商量了,服用魔丸强行催动体内的魔气翻涌,逼得大神在婚宴前不得不治好我。我们成功了,你看,我好了的。可是,这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
弦月无语闭了闭眼睛。
为何事情到她这里,总是这般艰难坎坷。
当天帝驾临时,羽嘉大神也再度走出宫殿大门。
弦月膝行向前,看着羽嘉大神,一颗心都悬了起来,“辰晷呢?他怎么样?”
羽嘉大神眼睛血红,一步步走下台阶,来至弦月面前,一字一顿质问她,“为何辰儿胸前的龙鳞不见了?为何魔族正好伤在他的胸前!你给我把一切一五一十说清楚!”
弦月垂下头,不敢欺瞒,将事情原原本本回禀出来。
羽嘉大神越听越气,指着弦月冷笑,“好,你很好!都是你这个女人,让我的辰儿变成如今这样!我给了他生命,小心呵护。你倒好,生生给他留下这样大的一个弱点!”说着话,羽嘉大神手中灌注神力,猛然抬起直奔弦月头颅而来。
所有都傻了,弦月垂头闭目,并未躲闪。
神力充沛强横,直直落下,却在落到弦月额前时为一道同样强横的力量生生截住。
羽嘉大神一震,再定睛,弦月身前已多出一袭白袍。
灵宝天尊缕着长须,看着羽嘉大神,“大神息怒,小徒之错,罪不至死,还请大神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