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挖八卦(2 / 2)

“作为交换条件,我替你去姐姐那里美言几句。”弦月丢出条件。

句芒笑得越发明朗些,“这倒是也不必。”

“附带下次姐姐回来,我帮你约她出来。”弦月加码。

“我干嘛不自己去约?”句芒不为所动。

弦月眯了眯眼睛,“我近日闲来无事,打算去找佛母聊聊天,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吧,因着师父的缘故,在佛界还算吃得开,佛母打小就很喜欢我的。佛母天天拉着姐姐修习,会不会都忘了她也是个该嫁人的年纪了,老这么拖着不是事儿啊。你说,我该不该去提醒提醒她老人家?”

句芒的眼睛弯起来,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袖,“等我一会儿吧。”

“咦?这么快?!”弦月一愣。

句芒已经往外走去,回头看她,强调,“我只问一个名字,多余的,我可不管打听。”

“成交!”

句芒笑着,负手走了出去,青衫缓带,款款消失在门后。

“啧啧啧,我当他这般不急不缓的心里不着急跟姐姐的婚事,原来,也没有这般沉得住气嘛。”弦月撑着头支在桌上,窃窃笑了起来。

三日后,凤麟洲。

弦月如约而至,可当她见到雪凰时,却发现雪凰没了上一次她来时的精气神,正在一个人独坐窗前凝神想什么。

“雪凰?”弦月唤她。

雪凰一愣,猛然转头,当即起身迎上来,“弦月,你可查到什么?”

“怎么了?你这边如何?”

雪凰迟疑,道:“我查问下来发现,当年跟着姥姥的亲信几乎都已经不再凤麟洲了,外调、嫁人、去别处修炼,什么情况的都有。可我如今不能出去,也无法去找人啊!”

“一个剩下的都没有?”弦月意外。

“不,有一个,只是……”雪凰看起来在纠结,“只是这个人,没办法去问。”

“为何?是什么人?”

“是姥姥如今身边的贴身侍女,红相姑姑。”雪凰回答,“她常伴姥姥左右,几乎寸步不离,去问了她等于告诉姥姥。”

弦月转着眼珠,低头琢磨起来。

正午刚过,丹翊元君每到这时需要午睡,陪着她的红相也唯有这时有个短暂的休息时间。

红相来至厢房,也想歇一会儿,外面有别的丫头盯着,误不了事情。

今日似乎格外乏力一些,她才进了屋不久,便觉得眼皮有些沉。她也不敢躺下睡,便在厢房侧边的小塌上歪了歪,迷迷糊糊闭了眼睛。

“红相,别来无恙啊。”

红相猛然听见有人说话,迷迷蒙蒙张开眼睛。只见眼前,一个有些清丽高傲的鲜红背影缓缓转身面对她站定,眼神凌厉却挂着笑意。

红相愣了愣,然后整个人便觉得血都凉了,“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没想到吧?我从神佛冢里爬出来了!”

“噗通”一声,红相顺着椅子滑下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见过,见过丹扬神君。”

“呵。”丹扬不屑冷笑一声,“红相,不必跪我,我不过一个死人罢了。”

红相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她偷眼瞟丹扬,没错,她错看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家主和自己都已经老了,唯有这个人,亮烈如火,从未变过,仍是当年死去时的年龄样貌。

“鉴于你帮着丹翊做过的那些事情,如今愿意跪在这里不起倒是也没错,便由着你吧。”丹扬负手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看着地上的红相。

“丹扬神君……您,您既然回来了……家主想来会高兴,红相去通禀家主吧。”红相说着就想起身似的。

“不用了,我之后自己会去找丹翊。如今,我只是来找你的。”

红相跪在那里,整个人都在抖。

“你在怕什么?只是见到我,你便怕成这样?”

“没有,奴婢没有……”

“没有?”丹扬笑得好看,“你去给我魔族的仇家通风报信,令他们有机会抓到我落单,把我杀了!这件事,难道还不够让你觉得怕的吗?”

红相登时叩头在地上,“丹扬神君,冤枉,冤枉……奴婢没有……”

丹扬手中一番,一杆樱红长枪已经指向了红相,“你也配喊冤?”

见到那长枪,红相轻诧一声,向后躲闪坐倒在地上,“饶命,大小姐饶命啊!”

“呵呵,你还知道唤我一声大小姐?你可还记得我是你的大小姐吗?”

红相再度跪倒下去,“大小姐,奴婢只是奉命去送信,奴婢不知道那信中所写内容啊,大小姐饶命啊。”

“哦?好个不知内容!丹翊派你送信时,竟然没告诉你吗?她什么都不说,你便敢冒死闯魔界?红相,你有这么大胆子吗?”

“大小姐,红相只是个奴婢,只是个奴婢啊……”红相重重叩首地上。

丹扬看着一头银发的红相,在那里哆嗦着,目光却冷冷的。

“是啊,你只是个奴婢,红相,而我呢?也不过是个死人罢了。”丹扬站起身来。

“大小姐,这么多年,二小姐心里也有悔恨的。”红相跪直望着丹扬,“二小姐心里是后悔的啊,若是一切重来,二小姐不会去犯这个错误的。何况,当年若不是羽嘉大神相诱惑,二小姐也不会一时糊涂了。”

丹扬不理睬她,径直要走似的。

“大小姐!”红相膝行向前一步,“大小姐,二小姐这些年为了支撑凤凰家辛苦万分,也在羽嘉大神那里屡受折辱,她已尝到了苦头,还不能功过相抵了吗……”

“功过相抵……”丹扬轻轻呢喃。

“大小姐……”

丹扬没说话,径直自红相眼前消失了过去。

紧接着,红相只觉得头一沉,登时失去了意识。待她惊醒时,竟然发现自己还歪在小塌上,竟然是睡着过去了。

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