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己把事情告诉黄燕,让她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的人的话,看着自己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样子,肯定会让她失望的,这样不说的好,干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走白了算了。
走出宾馆,晓东挂在喉咙的心像块落水的石头扑通的掉进水里,干净利落放心了,现在担心的是要怎么才能弄到一笔钱来给黄燕去打胎这个才是主要的问题,去卖血,这怎么可能呢?
想到卖血,晓东的心紧张起来,现在卖血还有谁会出钱呢?《许三多卖血记》自己倒是读了很多遍,以前真以为怎么会有那么愚蠢的人,为了能吃上一个鸡蛋竟然做出了如此下流的决定,或许许三多根本不是这样一个无能无力的人,他可能也有苦衷,说不出来的难言之隐。
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这个社会真的就这么无情,你落魄的时候除了街头的流浪狗会对着你摇尾巴,只是没跟你说:“要你给它一块填饱肚子的食物。”这么多的叛徒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上绝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被逼后就麻木了,初衷的苦楚原本都想复仇的,但由于他们吃得太饱后就昏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要干什么?所以活着不要吃得太饱,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晓东想着去卖血,这个偌大的上海哪里有卖血站呢?真想开口问黄燕,但这怎么能开口呢,卖血,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拿着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跟街头的乞丐有什么两样!想到这些,晓东真的害怕,又回忆起前不久自己和李维看了一部电影,电影的主人公实在没有办法生存下来就去捐精,自己不妨也去试试,精子这个东西就像源头活水一般源源不断,捐几毫升是没问题的。
卖血的事情真怕,自己还看过余华老先生写过的《活着》,这个恐怖,福贵的儿子就是抽血给抽死的,现在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看看那些称之为医术高明的家伙还不是弄出人命来,而且不是意外一两条,而是一个月就是十几条,当下的医生谁不怕,不给红包不办事的人多之又多,看个病没有熟人他不给看,不是怕你不开钱,而是怕他把你的人弄死了不好交代。
卖血这个念头还是不要打算了,捐精这个倒是得考虑考虑,精子嘛不像血那样一抽就干,不弄它肯定不会来的,而且它时时刻刻都在产生,这个不怕。
但晓东想漏了一个最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捐精工具也是要得考虑的,万一有些感染了艾滋病去捐精的话,他们遗留的感染源自然而然就会留在上面,这个真是比把血抽干更可怕,把血抽干一下子就死了,不痛苦,但感染了艾滋病就麻烦了,不仅是一个人的痛苦而且还连累了很多人呀!
这些都不是办法,看来拿着身体去卖钱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何况现在人口那么多,谁还需要你去给他们凑东西呢?又不是当年的革命时代不缺血就缺人,现在和平年代要是没有本事就得去做街头的乞丐,这个挂在当代人的身上一点也不过分。
大脑一团麻,黄燕走在身旁看着晓东烦恼的样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的看着远方,好像模糊的泪水还驻足在眼眶里,到了学校大门口,几个保安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着不动,眼前几辆豪华的奔驰车呼啸而过,还正正经经的敬了一个军礼,想着肯定是有什么大领导来参观学校了。
看到豪华的轿车,黄燕的心更加的寒酸,自己家里不也有吗?几百万的车对于我家来说不是什么难题,可现在自己却陪着一个身无分文的汉子徒步在坑坑洼洼的石板路上,命运为什么就不眷顾我一下不要这样的倒霉。
黄燕哭得更厉害了,比刚才在旅馆里声音更大,从保安身旁走过,保安以为她受到了欺负,问道:“同学,谁欺负你?”
得到别人的安慰,我们当然是很高兴的,可现在的黄燕更加的委屈,好像安慰成了戳穿那道薄薄的膜一样疼痛,别人没有欺负我,只是我感觉到是自己在欺负自己,后悔自己当时的选择,有那么多的男孩子追自己,可自己却拒绝了,偏偏去接受一个与自己差距如此巨大的男孩,老天你就忍心这样看着我活活的被气死么?
晓东看见黄燕哭得厉害,问道:“亲爱的你怎么啦?这次我真心的跟你道歉,要是你觉得我这样做伤害你很大的话,你控告我,我不后悔,我真的不想看着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我知道自己错了,其实还没开始我就知道自己真的错了,原本希望你醒过来后能原谅我一次,但我错了,真的错道头了。”
看着晓东自责的样子,原谅他是不可能的,打死我都不会原谅他,但不这样又能怎样,难道自己真去跳楼来表明自己的清白?怎么能这么便宜他呢,这辈子要是他没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一定让他做牛做马一辈子不能抬头的服侍我,你这个烂东西,我这么一个高档层次的商品就被当做废品打折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