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意推开门,一眼就看见站在单梯上那道苗条的身影,眉头登即皱得老高:“你又爬那么高做什么?还嫌昨天摔得不够重是吗?”
傅一念手心紧张得冒出了冷汗,她就势抽出一本书,神情尽量坦然地回头朝他示意了下:“我记得许总您这里有好多书,午休时间无聊,想来拿本看看。”
“下边的书架那么多书,非得拿放那么高的?”许恒意嘴里说着,眼神顺势睨了眼那个柜门。
傅一念吃不准许恒意是不是已经在怀疑什么,没敢作声接他这话,低头看着脚下的梯子,准备要下来。
怕下梯时不小心踩到裙角,傅一念一手扶着梯子,拿书的手还要牵起裙角,动作怎么看都有点危险。
许恒意已经走过来,单手扶稳梯子,另一只手伸上去:“书给我,慢慢下来。小心点别再摔了。”
傅一念望下去,正对上男人举起来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看着就充满力量和安全感。
她忽而嫣然一笑,笑里透着一股子俏皮。作势将书递给许恒意,在书就要伸到他手里时,傅一念突然手一松,书本擦过许恒意的手掉落下去。
许恒意下意识要回手去捞,手心却突然被一只柔软的手紧紧握住了。
女孩的手心,握起来就像一块光滑的玉,有着沁人的凉意。
没等许恒意反应过来,傅一念已经攥紧许恒意的手,借力直接从五级梯子上翩跹一跃,像一只轻盈的蜻蜓,就那样落到地面。
她下来时,长长的裙摆曾短暂地挂在他的手臂处,极其柔软的触感,又随着她落地的动作自然地垂下去。
从地上捡起那本书,傅一念歪着脑袋仰头望他,笑着说:“谢谢许总帮忙。”
许恒意望着她那一派天真的笑靥,原本训诫的话语突然说不出口。看了眼她的长裙膝盖处,嘱咐了句:“这几天记得按时擦药,一定要把淤青化了。”
“知道了。”她乖巧地应了,又就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把纱织的裙摆撩起来,露出膝盖上的伤处,似乎是下意识地在检查自己的伤口,脸上神情有点像自怜自艾的小女孩儿。
“怎么,伤口还很疼?”头顶传来关心的语气。许恒意就站在她跟前,一手还撑在单梯上没有移开,如果不是傅一念蹲在地上,从某些角度看来两人之间就是个“壁咚”的姿势。
傅一念眼神顺着男人平整的西装裤上移,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绅士的西装包裹下身材比例正好。
“不疼啊,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好多了。”傅一念说话的时候,眼睛总是笑盈盈地直视着许恒意,有种天真烂漫的纯美,让人忍不住忽视她眼底间或流露出的狡黠。
许恒意下意识拉开与她的距离,回身走到大班桌前,从酒柜里拿了杯子给自己倒了半杯葡萄酒。待醒酒的过程,他倚在桌前看着从地上站起的傅一念。
原本单纯娇憨好似还在稚龄的女孩,因为站起的姿势,越发舒展开她发育得很好的成年女性的躯体。
许恒意颇有兴致地问她:“喜欢看书?”
傅一念言简意赅:“喜欢。”
许恒意点点头,是赞许的态度:“也好,年轻的时候是该多看书学习。”
傅一念厚着脸皮,没有像个女下属一样立刻自行退避,反而像要留下来陪上司说话解闷,定定站在那里问:“许总也喜欢看书吗?”
“当然,”许恒意抬杯浅浅品了一口红酒,又接着说,“但是看的书肯定跟你喜欢看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