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念拿着包包匆匆从酒店套房里出来,却在狭窄的走廊拐弯处差点与一男青年撞个满怀。
她反应快,刹住脚步后立刻激灵地往旁边让开,同时低低地礼貌一句“抱歉”。
男人却一把扯住她的细腕把她拉近,身上那股子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呛得傅一念皱起眉头。
他细细打量着傅一念面具下露出的姣好的脸型和红唇,轻浮地调笑一句:“小妞,今晚有空陪爷玩玩?”
这声音,这语调,一股似曾相识的不详感袭上心头。
眼疾手快推开对方就要取下自己面具的手,男人也怔了怔:“呦!这美人看起来怎么还挺眼熟的?”
男人身边还有不少同伙,看起来年龄相当,见到明少一遇美女就忘了正事,忙调笑着提醒他:“明少,全汉城的美人哪个你不眼熟?泡妞的事先往后放放,咱们现在是来替大小姐抓奸的,不要忘了正事!”
“对!”沈明泽一拍脑袋。
他有小道消息,今晚那姓言的独自来参加了正娱这方举办的时装展,事后还进了酒店套房久久没有出来。
大伯想拉拢华亚集团扩充自己的势力想疯了,竟然与虎谋皮,信任这个姓言的,而排挤自己的家人。这些哪怕他这个不管家族公司事务的人都看不过眼,是以一直叫人留意言佑的动静,只待有朝一日抓住他的把柄,把堂姐与这男人的婚事告了吹,好教大伯死了那条心。
明少……这个称呼傅一念做梦都不会忘记。
那晚在江南会所被自己一个花瓶爆头的二流子出院了?
沈明泽在套房门外闹得声势浩大,引来酒店的服务员和安保。
傅一念不再多留,脚下踩风,快速赶回一楼展厅。
展厅内果然已经换了一副风景。原先T台前那些精致的花篮全被挪开到厅内四角。整个大厅视野变得开阔。而原先的舞台被当做舞池,闪烁变幻的灯光仍然在上头岁衣香鬓影的男女起舞。
台下看客三三两两站成一团,手里握着高脚玻璃杯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士,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来来往往,互相攀谈。
傅一念想起电话里何恬恬打听来的小道消息,心里终是有点焦急。
哪怕男人曾经似有若无地跟她表达过自己对无萱儿没什么想法。但是傅一念不见得那些话有多靠谱,男性在她这里的信任度已经是负值。
她下意识朝舞台上张望,想看看那些相拥起舞的男女里,有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腰间突然圈上一双遒劲有力的手臂,男人坚实的胸膛带着炽热的体温从背后贴上来,那股熟悉的檀香混薄荷的气息袭来,让傅一念一直紧绷的神经顷刻放松,压在心头的乌云无声散去。
她没有立刻回身,任由男人这样抱着她,贴着她的耳根问:“就穿个衣服,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抵挡住了好多美人的诱惑。”
傅一念听出他的抱怨,有点忍俊不禁,随便搪塞了一句:“这礼服拉链有点难拉。”
“是吗?我看看。”许恒意的手真的从拥住她的光裸的肩部移向她后背。
傅一念吓一跳,忙按住他不规矩的手。
就听见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我还以为,你被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给拉走了,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那里,刚想回头找找看。”
他话语中另有暗示,傅一念却长吁一口气:“许总,你果真是料事如神,我还就差点被乱七八糟的人给拉走了。”
许恒意拉着她转过身来,俯身抵住她的额头:“还叫我许总?”
傅一念不答,笑着偏头看向许恒意,眼神有点诱人的魅惑:“许先生,你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说罢,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握住傅一念伸在空中的白皙纤瘦的手,轻笑道:“美人有约,岂敢不赴?许某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