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多显然是不信我的鬼话,但他冒险家的身份决定了,就算角蛇施恩再多,他也不可能治愈它的伤势。
人类是人类,怪物是怪物,除非被驯服,否则不两立。
身为牧师的戈多也是拥有不错的攻击手段的,譬如那个叫做胜利之矛的魔法,就显得尤为出众。
一根又一根亮闪闪的金色长矛,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刺进蛇躯,扎的角蛇跟刺猬似的,却又久久不能咽气。
通过这一幕惨剧我便清楚地意识到,戈多虽然善食蛇肉,也喜好蛇肉料理,但杀蛇却不是一把好手。
俗话说得好啊,打蛇打七寸,你这从头到尾给它扎了个遍儿,是要闹哪样?
针灸疗伤?
别闹了好不好!
它好歹救了我一命,你就不能给他的干脆利落吗?
凤凰等人迟迟赶到,嘘寒问暖过后,就都疑惑的围观戈多用胜利之矛扎角蛇这一惨景。
沉默好半晌,尤拉喃喃道:“戈多和这条角蛇有仇吗?”
“好像......没有吧。”
我不确定道。
其实本来我是肯定戈多和这条角蛇是没仇没怨的,但当戈多掷出第二十根胜利之矛,而角蛇却依旧没死,我先前持有的坚定理念瞬间被动摇。
是的,除了深仇大恨以外,我再也找不出能够合理解释戈多此举的原因了。
角蛇最终还是挂掉了,死在尤拉的魔法之中,走得很安详,甚至临死前,还不忘向尤拉瞥去感激的目光。
那是情真意切,发自真心的感激。
那一瞬间的真情流露,看得凯兰都不禁流下几滴虚伪的泪水。
可能有人会不服,哪有这么说自己未婚妻的?还虚伪的泪水?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很容易受外界情感的影响,那几滴泪水,一定是她被角蛇临死之前的真挚所打动,满溢而出的感动之情。
对于这种解释,我不禁冷笑三声,你们太小瞧凯兰了,因为这女人在抹干净虚伪的泪水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角蛇也忒抠门了吧,那么大块头,却只爆出一枚银币和两枚铜币,连材料也没有,早知道让戈多砍下它的蛇头,余下部分调制成蛇羹,还能吃一餐美味的蛇料理。”
戈多对凯兰的埋怨举双手双脚赞成。
虽然之前那顿烤角蛇肉他吃的很尽兴,可时隔这么多天,他又再一次馋蛇肉了。
掏出怀表看了眼,还有俩小时就到了收工回家的时间,我手臂一挥,道:“想吃角蛇料理,就得努力,在仅剩的两个钟头里,你们能弄到一只,咱们就做一只分量的蛇料理,能弄到两只,咱们就把余下的蛇肉晒成肉干,备用着吃。”
“要是能弄到三只呢?”戈多期待满满道。
“三只?”我嘴角一勾,笑道:“咱们只带回去两只,多出来的,无论多少,都不准带走,留给其他角蛇。”
“那多浪费啊!”戈多抗议道。
“你懂什么?”撇撇嘴,我不屑道:“这叫取之于怪物,用之于怪物,是一条伟大而艰苦的可持续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