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深揉了揉眉心，一回头，就愣住了。

“我……”陈言深忘了反应，不是，怎么就哭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锁在沙发另一头，可怜得不行。

手忙脚乱也只是一瞬间，陈言深什么时候哄过人？

唐文静用不上，家里小孩都怕他，这可真的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真的是手忙脚乱去擦眼泪，陈言深一边擦，一边哄，“别哭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朦朦胧胧一片，程无忧其实看不清什么，却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面前这个人的慌乱和无措，吸了吸鼻子，程无忧抬起头，“你没错。”

陈言深没错，他连声音都没有大一分，从始至终，都堪称是心平气和，从带着笑意到心有余力不足，程无忧还记得。

是她的问题，是她胡搅蛮缠，是她莫名其妙，是她不讲道理，是她！

都是她……

可是，眼泪掉下来的时候，她又控制不住，就像是听到某些话时她根本控制不住……

原生家庭，她的原生环境，永远不只是他们口中轻飘飘的几句笑闻那么简单，她更不是。

“那我们不哭了，好不好？哪里有问题，我们就去解决它，好不好？”陈言深闻言，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却不好细想，“眼睛肿了多不好，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我又不想……”程无忧抹了抹眼睛，却还是眼泪汪汪，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是已经途穷末路的幼兽。

“没关系的，不哭了，嗯？”陈言深慢慢擦着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半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缓缓哄。

程无忧摇了摇头，自己抽了抽纸，胡乱擦着眼泪，弄得眼角通红，跟兔子似的，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