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梁等人被蒙住双眼匆匆押入城中地牢,连城内布置都未曾瞧清已然锒铛入狱。大约是巴汗打了招呼,一行八人没有受到什么刁难,也没有被分开关押,如此一来行事自然方便许多。
箫梁见同行几人脸色皆是沉郁,遂捉狭道:“哎呀,话说回来,这牢狱之灾我还是第一次经历,感觉果然不同凡响。”众人闻言皆是失笑,不料这话落入一狱卒耳中,他即刻冷笑着以生硬中原语道:“你们也只能趁现在笑了。”
听得此言,众人齐齐震惊,心中有了不好预感。箫梁强压下心头惊怒,笑着以草原语道:“这位兄弟何出此言?”那狱卒乍一听闻他也会自家语言,顿时对他有了些许好感,当即如实道:“听说你们杀了好多巡逻弓兵,如此即便不是前来刺探军情,八成也要被凌迟处死的。”
待狱卒离去,箫梁立刻将他所言告知众人,顿时引来一片诧异。燕矶子怒道:“是!老子是杀了他们的人,但这也是他们先出的手!他们不由分说弓箭伺候,难道我们就只能引颈就戮,连反击权力都没有么?真是荒唐!”
箫梁连忙安抚他道:“好了好了,你且稍安勿躁。这里可是他人地盘,是非黑白哪里是我们辩得清的?何况……”这般说着,他连连给上官凤和蓝蝶试着眼色。燕矶子见状即刻明白过来,心头恼火依旧消散不去,只是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众人起初也是惊骇,但见箫梁镇定自若,遂闭了嘴巴养精蓄锐静待时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牢的铁窗外泄进了一丝月光。箫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遂朝上官凤与蓝蝶使了个手势。接着他在地牢的地面摸索出几颗石子,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地牢中数个狱卒的位置牢记于心。
但见箫梁手速飞快,数颗石子先后击中所有狱卒,几个狱卒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眨眼间便昏倒了一地。
眼见箫梁出手,上官凤与蓝蝶先后运起冰英嫣刹,但见冰火剑芒交融,地牢铁栏顿时被融化出一个巨大缺口,不曾发出半点声响。众人蹑手蹑脚自缺口逃窜而出,朝着记忆中的地牢出口疾速奔逃。
越接近地牢出口,守备人员越是密集。箫梁回望一眼身后,但见不少狱卒已被己方一行人出手打昏,暂时不会暴露行迹。只是那近在迟尺的地牢出口,却有十多个狱卒来回巡戒。要一次性放倒他们,且不能有太大动静,倒也并非一件易事。
“如果能把他们引到暗处,那么即便出手打昏了他们,也不会被外面的军队觉察到了……”箫梁、燕矶子与一枝柳三人略略合计,片刻后已然有了主意。但见三人将昏倒狱卒的衣服扒下来穿在身上,接着由箫梁带头,竟是光明正大地朝出口方向行去。
“喂喂喂,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暗处,香云直直望着远去三人,不由急道:“他们不会就这么丢下我们吧?”她这话甫一出口,其余几个女子皆忍不住投来鄙夷目光,蓝蝶冷冷道:“不过是换了层皮容易办事,他过去也没少用,不是么?”
香云顿时明白过来,脸色随之羞红一片。
箫梁一马当先,拍了拍出口处的一狱卒肩膀,大笑着以草原语道:“嘿嘿,里面几个中原女人长得真不赖啊,比咱们部族的女人好看多了。”那狱卒见箫梁面生得很,心中保持戒备的同时,依旧顺着他话题道:“哦,方才她们被撵得匆忙,我都没瞧清呢。”
箫梁笑道:“这样啊,那你真是没眼福了,咱们三个都瞧在眼里,痒在心间啊,是不是啊哥几个的?”说着他朝身后的燕矶子和一枝柳使了个眼色,二人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还是按照之前计划好的互视一眼,继而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笑容。
见三人均是这般神情,那狱卒不由眉头一挑:“不会吧,真有这么好看?”箫梁作不耐烦状:“骗你做什么?看不看是你的事情,好了,别来打扰我们办正事。”
二人的谈话落入其他狱卒耳中,顿时引得众人心头齐齐发痒,更不像先头那狱卒将信将疑,纷纷怪叫着赶往地牢内部。蓝蝶等人早埋伏在暗处,来一个打晕一个不曾漏了一人,以至于连看守大门的守卫都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将守卫重担扔给箫梁,也涎着脸前去凑热闹,自然是步了同伙的后尘。
地牢门口的障碍既已消失,众人即刻鱼贯而出寻找被缴获的车马与兵器。凭借着与神器的感应,箫梁隐隐感受到灭魂应当存放在蒙古汗城那座气势最恢弘的巨大建筑之上。白日里他们被投入地牢前,根本无法仔细打量这座西突厥部族的都城。此时夜月明亮,静静洒在哈察班那的每一处角落,将这座富有异域风情的大城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