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方面碾压。
而且,西门吹雪更是在剑道的快剑领域举世无双。
这样下去,他都有点怀疑李玄渊会丧失自信,道心破碎了。
还好李玄渊只是愣住了半晌,便清醒过来,连忙寻着西门吹雪的踪迹追去。
“师尊,等等我——”
……
杨寿没想到,李玄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抛弃了以往的名声包袱,向对方厚着脸皮拜师。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可是被公认为的剑神。
能放下这些囹圄桎梏,一心向剑,不愧为玄宗之主。
对他而言,达者为师,学无先后,不如别人,那边拜师学好了。
做人是如此,剑道修行也是如此。
只是可惜,西门吹雪根本没有收徒的心思,直接给他拒绝了,并且送了他一个字:“滚!”
李玄渊锲而不舍,紧跟在后,一路而行,试图从中摸索出西门吹雪出剑的方式。
对方的剑,快得令人发指。
哪怕他突破了剑元境界,达到了剑道境界,也无法看穿。
那必然是宗师级的剑意,才能施展出如此剑法。
最后,西门吹雪没有再驱赶他,孤身一人的他,任由李玄渊远远跟随。
“你到底要往哪里去?”
李玄渊忍不住在后面追问。
起初西门吹雪没有回答他,一如他的名字,十分冰冷,如雪一般。
后来,随着混熟了之后,西门吹雪才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不知道。”
“你的剑是怎么学的?”
渐渐的,两个人有了日常间的简单交流。
“抛妻弃子。”
西门吹雪顿了顿,在某个日落黄昏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往事。
他没有几个朋友,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后,他最初居然有点欣喜。
因为这个世界和他那个世界不同,没有那么多礼义廉耻的束缚,所有人都仿佛为剑而生,在追求剑道极致。
但他们的境界太低了,他一直走,一直走,也只有一个李玄渊能勉强跟上他。
李玄渊听到抛妻弃子四个字在西门吹雪的口中居然说的如此轻巧,突然心中一沉。
随后在西门吹雪的自我叙述中,听到了有关他的往事。
他出生于姑苏城外的万梅山庄,那是一片梅花林里,从小孤僻,唯有剑与他相伴。
在和剑为伍期间,他自我摸索,达到了巅峰,所修的,也是无情的剑。
在李玄渊和他相处这段时间里,他不止一次提过,他的剑,是杀人的剑。
他所修的,是无情剑。
所以在成婚之后不久,他觉得自己的剑道境界增长缓慢了,便抛妻弃子,独自一人,浪迹天涯。
为了追寻他更高的剑道境界!
听完他的叙述后,李玄渊这才明白,为什么眼前此人,能够达到如此剑道境界。
已经快要接近于剑道的无境了。
他的剑,从未出鞘,杀人的时候,甚至都未曾用过剑。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看不到对方拔剑。
他杀人,已经到了不需要用剑的地步了。
孤独,寂寞,白衣胜雪,谱尽凄凉,这正是西门吹雪一生的写照。
他抛妻弃子,从西而来,没有朋友,陪伴着他的,只有剑。
只有如此极致的人,方能悟出如此剑道。;
……
“操控下天气,给他们下点雪,增加点氛围。”
世界之外,杨寿看到两人沉默无言,尤其是李玄渊听完对方的故事后,似乎有所感悟,连忙吩咐符脑。
符脑不敢怠慢,立即操控剑灵世界的天气,在西门吹雪和李玄渊的上方,下起了雪。
白雪,瞬间飘飞。
大雪之中,天地一切污秽似乎都已经洗净,只剩下西门吹雪那一身白衣,显得那么白,真的胜过了雪的颜色。
还有他背后背负着的那柄剑,通体漆黑,名为巨阙,在大雪覆盖下,黑黝黝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有酒吗?”
西门吹雪忽然问道。
在下雪天,他最喜饮酒。
李玄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飞身而去,从不远处的村落里,带回了一坛酒。
这个世界上,酿造饮品也逐渐衍生,酒并不罕见。
西门吹雪接过李玄渊抛来的坛子,掀开封口,饮了一大口。
“我想练剑了。”
大雪纷飞,西门吹雪心中突然涌现出了无尽孤独寂寞,饮酒之后,轰然爆发。
巨阙铮然,感应到主人的念头,出鞘而来,自动出现在了西门吹雪的手心。
茫茫一片雪白中,一个修长的身影,手持长剑,踏雪无痕,凌空而起,开始了练剑。
这一练,便把他这一生都练了进去。
从年少学剑,到学有所成,到举目无亲,到抛妻弃子,再到……孤苦一生。
李玄渊凝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接连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这哪里是在看剑,他仿佛在观摩西门吹雪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