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觉得要不这样,咱们还是把后山挖出来的煤,送一部分到前面矿区,堆在那儿,就算是以前存量余留的,如果风声紧,咱们就只拉前面的,他们来检查也不上个啥不是?”花样骚男建议道。
“海子,只怕那姓沙的没那么好糊弄啊。”常春林叹了一口气。
“二哥,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姓沙的要真的百毒不侵,咱们就绕过他,他下边这些人,辛礼义也好,秦凎昌也好,何泽学也好,只要咱们把面子上做干净了,又不让他们承担一点儿风险,就是稍微睁只眼闭只眼就行了,大家皆大欢喜的事儿,何乐而不为?”
花样骚男不以为然的道:“我还不信了,他沙正阳就能一个人单枪匹马干出个啥来。”
“唔,海子,你脑瓜子倒是越发好用了啊,说的也是,他沙正阳要当海瑞,要当包拯,没人陪着他玩儿。”常春林恶狠狠的道:“只要过了这一坎儿,他也别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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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二人出去,沙正阳也知道今天自己算是正式结了一个“仇敌”了。
毫无疑问,对方是想要拉拢,或者说“收买”自己,这更说明了对方内心的恐慌和虚弱,也越发说明对方有问题。
自己没有接受,这其实也就是一个态度。
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表弟,这层关系,谁都不愿意去触碰,哪怕可能这位陶部长甚至根本就不清楚他这位表弟究竟在干什么,还真以为是在正紧八百的干企业呢,当然也不排除难得糊涂,懒得多问,心知肚明就行。
沙正阳也没和对方撕破脸,大家还保持着明面上的客套,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你没有确凿的把柄漏出来,自己不会动他,但如果真的有越线逾规的行为,自己恐怕也不会无视,自个儿斟酌吧。
该怎么还得要怎么,沙正阳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儿事情就心事重重,无心其他工作了,偌大一个真阳县,需要开展的工作多了去。
“合金会的清理已经初步告一段落了。”
小会议室里,沙正阳正在认真的做着记录。
汇报的是县府办副主任梁纲。
从去年9月开始,沙正阳就给他布置了一个重要工作,那就是由他牵头来负责对整个全县24个乡镇合金会进行清理,逐一摸清家底,让县里边心里有一个数。
“从目前清理的情况来看,合金会规模最大的应该是城关镇合金会、旧营镇合金会、王营镇合金会以及藿集镇合金会,它们的股金都超过了1000万,其中城关镇股金超过2500万,旧营镇合金会股金超过1800万,王营镇合金会也达到了1600万,24各乡镇合金会总计股金超过1.6亿元,……”
沙正阳看到这笔数字时都忍不住打一个哆嗦,这个数量可真的有些骇人了,而且不用想,他也能猜得到,这些合金会运营的状况有多么糟糕,和同属于竞争对手的信用社相比,合金会的经营状况要差得多,而信用社的经营状况的规范性又要比各大行逊色不少,由此可见合金会面临的问题有多么严重。
前世中98年的合金会清理关停风波引发了相当大的震动,也幸亏是中央及时意识到了合金会这个脓包的风险性,果断采取措施关停并了合金会,及时刹车,这才避免了一场大的风波。
但即便是这样,因为合金会出现的巨大窟窿,也给地方财政带来了很大的伤害,起码两三年里,区县一级的财政都在为填这个窟窿而还账。
“经营状况相对较好的主要是官陂镇合金会、翠屏乡合金会、王营镇合金会,情况最差的则是城关镇合金会,旧营镇合金会、藿集镇合金会,这主要是因为这几个规模比加大的合金会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和九十年代初期乡镇企业发展时,放贷过多,……”
“梁主任,按理说,合金会主要是为解决作为股东的农民生产需求的小额资金需求,难道说这些大笔呆账坏账都是在乡镇企业上造成的?”赵建波忍不住问道。
夏克俭和方东升脸颊上都微微抽动了一下,赵建波新来,自然不清楚这里边的底细,他们都是在乡镇上和县里干了多年的,自然知晓这其中的真实情况。
“建波县长,合金会名义上办起来是解决农民股东的生产需求,但你也知道农民把钱存在你这里来,就是要拿利息的,利息低了还不行,那他不如去存信用社了,至于说解决生产贷款,说实话,农村里有几个真正在农业生产上都需要到金融机构来贷款了,大多都是在私人之间借贷,所以钱放在你合金会了,你每年利息怎么来支付,就是个难题,只能贷出去,可往哪里贷?”
夏克俭耐着性子解释,一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