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元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
就算练出一营强兵,相对于入关南下的十来万清军和几十万的仆从明军,闵元启手中掌握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大人,大人?”
不远处有个中军司的侍从官叫喊着道:“有客人求见!”
……
随着闵元启的声名鹊起,每天来求见的人也是不少。
盐商是最多,虽然闵元启和朱家的合作关系很深,但带着各种目的跑过来求见的盐商也是极多。
这类人闵元启没有兴趣见,闵乾德若在就给闵乾德打发,闵乾德出了门,李可诚这个正牌千户也还在,闵元启干脆将李可诚召过来,由这个千户当个门面,算是在外务司给闵乾德打下手。
旧日千户所城的主人,现在却每天在第三百户见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李可诚却没有半点抵触,每日做的不亦乐呼。
除了盐商,各种粮食,杂货商人,布商,铁器商人也是极多,第三百户这里隔几天就出一次盐,现银来的极快,又因为工坊多,又招募了大量的新军将士,物资需求量极大,现在的第三百户码头已经相当热闹,每天都有大量的船只停泊在岸边,这些船多半不大,甚至很多是不中一料的小船,但大量的物资就是通过这些小船沿着河流送过来,有时候闵元启也会站在岸边,在破晓时分看着船只从上游顺流而下,内心不乏感慨。
若不是云梯关所是沿河部署,就算自己有银子,购买物资的速度也会大幅度的下降,成本也会大幅度的增加。
其余各所的武官也会来拜会,还有一些地方上的头面人物,官绅或生员,有时候也会过来致意一二,当然是希望闵元启能够保护他们也不受土匪或流寇的滋扰。
这些人眼高于顶,明明是过来求人,却还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对这样的人闵元启连见面的兴趣也没有。
若是换了几十年前,不要说闵元启,就算是刘泽清也得对这些官绅生员客客气气,以防被他们传扬出不好的名声影响仕途。
现在这种时候,就算是各县的知县甚至州府官员,对刘泽清都是从客气到奉迎,甚至成为奴仆般的角色,一般的官绅和生员,早就不被放在眼里了。
当然这一些人中也有心藏屠龙术的自诩的王佐之才,一般一顿子嘴巴抽过去,这病差不多也就治好了。
闵元启自己明白,论实力第三百户已经相当出色,但南京方面和淮安对他的隐忍或支持是建立在闵家是大明世代将门的基础上,否则的话几百旗军的根基,还不足以闹出现在这般大的动静出来。
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群往来不绝,百户内是不能叫这些人进去,闵元启叫人在村口外建了几排房舍,当成临时的会客所和仓储中转区,今天过来的客人相对较为特殊,身份非比寻常,身为中军官的闵元忠虽然不擅言词,不是那种传统的机灵鬼中军官,但最少也是世家出身,对来人的身份鉴别还是相当到位。
等到闵元启赶过来时,一队骡子和挽马正好从码头处刚过来,一路排着便往百户内去,四周顿时便是一阵臭味弥漫开来。
闵元忠迎上来,叉手一礼后,和闵元启两人笑眯眯的看着那些骡马沿着扩宽过的道路往东边去。
军营区西侧地方有大片荒地,工坊区在西南,大片的牛棚马棚就建在西北。
在淮河北岸的两个百户也建了大片的牧畜区,由警备司负责看守,农业司会派人过去照料管理。
“朱家最近相当得力啊。”闵元启数了数,大约是有一百头左右的挽马和骡子,当下对闵元忠笑道:“加起来不少了吧?”
“现在一共有三处地方养着这些大牲口,”闵元忠道:“这十来天有一千多头驴,三百多头牛,五百多匹骡子,二百多匹挽马送过来。朱家的人从徐州到扬州,到处替咱们买,所幸到处都通水道,他们买到手用大船运过来,朱万春的族兄弟都派出去了,也是出尽了全力。”
闵元启点点头,说道:“要多找一些兽医过来,对这些牲口要好生照料,不要花了钱买过来,到时候照料不周生病死了,农业司照料牧畜的人要按在每个负责人的头上,凡是牧畜死了就要彻查,超过三头就撤其职差,若有疏忽懈怠情状,就要问罪。”
“是,这些都在章程之内,”闵元忠道:“现在大伙已经都适应在章程底下办事,不会敢疏忽懈怠的。”
闵元忠点头一笑,说道:“客人在哪里?”
“就在仓房门前等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