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窗户大开,透过窗子,谢欢就看见谢安坐姿挺拔,手里握着本书,摇头晃脑,一副小学究的模样,当真可爱。
谢欢掩嘴无声地笑了一下,着意看了看谢安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阴气。
不过……坐在他身后一个瘦弱的男孩儿身上,却覆着一层阴气。
谢欢当即停下脚步,指了指那男孩儿,向齐夫子询问道:“夫子,他是谁?”
齐夫子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道:“哦,他啊,他就是范夫子的儿子,范天磊,今年十二岁,从小也是诗书里泡大的,但身体虚弱,读书的晚,现下还在这童生班里头。”
“他是范夫子的儿子?”谢欢一挑眉。
齐夫子肯定地点点头:“是啊。怎么,姑娘,是不是他有些问题?”
问题大了。
看着他身上略重的阴气,谢欢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两件事,闹到最后竟然是一件。
范天磊身体弱,与范夫人整日在一起,自然身染阴气。
而谢安正巧坐在范天磊前头,两人挨得近,偶尔有不懂的地方,还会互相问两句,自然而然地,就染上了些许阴气。
只不过有护身符在,那玩意儿不敢伤害谢安。
大约是最后知道无法靠近谢安,就歇了心思。
谢欢揣测着,对齐夫子小声地道:“安儿身上的阴气,大概就是从范天磊身上过来的,他身上阴气很重,应该是家里带来的。”
齐夫子闻言,着实怔了一下:“居然都是因为范夫人吗?”
“现在看来是这样。”谢欢摊手。
起码她在长清学馆里看了一圈,没有在其他地方,看到阴气。
只是挨着范天磊坐的一些孩子身上,略沾染了一些。
但小孩子现在皮,整日活蹦乱跳的,在外头顶着烈日玩,问题倒是不大。
想必问题肯定是出自顾家了。
齐夫子没料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都祸害到学馆了,有些焦急地问:“那姑娘咱们该怎么办?”
“你把范天磊和范夫子都叫过来,去你暂时休息的屋舍。”谢欢想着,范天磊身上的阴气都那么重了,日夜与范夫人同床的范夫子,身上阴气肯定更重。
阴气伤身,长久缠.绵活人躯体,带来的危害很大,要及早处理。
“那我现在就去叫他们!”
齐夫子大约猜到了谢欢的意思,赶紧去安排。
这时,正好一堂课讲义完毕,谢安转着小脑袋,一眼瞧见了站在窗子外的谢欢,小脸愣了一下,旋即站起身,小跑着冲出来。
“姐姐!”
谢欢见状,勾着唇角,弯下腰,半搂着谢安。
谢安看到谢欢高兴极了,“姐姐,安儿好想你呀,想你想的都茶饭不思啦。”
谢欢听得心里一暖,捏了捏他的胖脸,“我的安儿怎么那么会说话?”
“因为我是真的想姐姐了,姐姐这次回来,不要再走了。”谢安笑着往后缩,抓着谢欢的手,又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谢欢见他都学会变脸了,哭笑不得,只能点头:“好好好,都依你。”
语罢,她想起手里拿的东西,就拿出来,递给了谢安。
言明是赵兴兰亲手做的包子,让他吃一些垫垫肚子。
上了一大节早课,谢安早就饿了,当即抱着啃了起来,谢欢将之前装好的水囊,拿出来让他边吃边喝,省得噎着。
姐弟俩在一块边吃边说了一会儿话,齐夫子就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孩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