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恒病了多日,又是小儿,徐夫人不落忍,就把孩子留在自己房间里。
往常,杨子恒这样的男孩子,早早就分院别住了。
谢欢跟在徐夫人身后,到床铺边时,忽然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鬼气,气息很淡,但怨气很重……
谢欢不由挑眉,再看向床铺上,昏睡的杨子恒。
现下不到黄昏时刻,杨子恒并未哭闹。
徐夫人说,在谢欢等人来的前一个时辰,杨子恒刚服用过汤药,现下正睡着。
徐夫人看到安安静静睡着的儿子,眼睛止不住泛红:“姑娘,你看,我儿就是这样,白日时,并无不妥,可到了晚上……”
谢欢没接话,她凑到床边,探了一下杨子恒的脉息。
脉息微弱,中空无力,五脏六腑显然都藏了阴气,大大受损。
所谓高热,是阴气折腾出来的表象,实则是五脏受伤。
谢欢可以确定,杨子恒的病,是邪祟搞出来的。
她渡了一丝玄气入杨子恒体内,为他排空体内的阴气,旋即她一道掌风,打向一道墙角。
那墙角蜷缩着的一抹阴魂,嗖地一下,往旁边跳了过去,带起一道阴风。
感觉到那寒风掠过,徐夫人顿时僵住。
就在这时,那抹阴气已经彻底消散。
谢欢一愣,竟然只是阴气假象,并非本体?
“姑,姑娘刚才……?”徐夫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开口。
谢欢道:“如你之前猜测的一般,是有阴邪作祟。”
徐夫人只是猜测,眼下坐实,她顿时掉下泪来,“我儿怎么这般命苦啊!”
听见她一顿哭喝,谢欢很是无奈,只能说道:“夫人先别哭,小公子暂且无事。”
“那我儿?”徐夫人顿时止住眼泪,巴望地望着她。
谢欢道:“小公子身体暂且无碍,但不抓到那个源头的话,只怕无法根治。”
就算她暂时救了杨子恒,万一邪祟回来,还是没用的。
徐夫人闻言,又要哭起来。
这时,外头走进来一个丫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
看到那碗汤药,徐夫人顿时止了哭泣,她忙将汤药接过来,“可煎好了?是按照太医吩咐的吗?”
“是,奴才亲眼照看着,煎了半日,三碗水熬成一碗,绝不敢有错漏。”丫环兢兢战战地道。
徐夫人点点头,端着汤药,打算亲自去喂杨子恒。
谢欢瞥了那汤药一眼,嗅着药香,微微蹙眉,“夫人这汤药是……?”
“哦,这药是日前,我请太医过府后,留下来的药方。太医说,让子恒每日喝三副,今日这是第二副,少晚还有一副。”
徐夫人解释道。
谢欢闻言,伸出手来:“不知夫人可否将汤药给我看看。”
“姑娘说的哪里话,请。”徐夫人不解,但还是递了过去。
谢欢接过来,细细地闻过,竟然闻出了一丝尸油的气味儿。
她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见状,徐夫人忐忑起来:“姑娘,是不是这药有问题?”
“不止是有问题,恐怕小公子的病,就起源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