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辈们说话,这时候也没他插嘴的余地,刚才他都开了口,把爹娘推到了哥家去,这再开口把人给要回来,他这也没法张嘴啊。
心里正着急着,就听安大林又开口继续说,“至于这家里的粮食存货,两家一人一半吧!
还有你们两口手里攥着的银钱,就分出三成来,给老二家,剩下的你们自个儿手里攥着三成,给老大家四成。”
安大林正说着,刘秀芬忍不住嗷的一嗓子又不干了。
“二伯啊,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干,这几年的银钱差不多都是我家满囤交给爹娘的银钱啊,凭啥这会儿分出来了,就给我家三成啊,那我家挣的钱都成了给老大家的了?哪有这么个分的道理啊?
这几年可都是我家在养着这么多口子人呐,这会儿分家了,就把我家满囤给踢出去了啊?
这养老的有这么个好处,那爹娘我两口子来养,正好爹娘也愿意跟着我两口子。”
说着又一巴掌拍在了安满囤的背上,“满囤你倒说句话呀?这么分你干?”
安大林冷笑。
“你要这么说,那二伯我可就替老大家好好掰扯掰扯了。
这几年满囤虽说是往三弟这儿交了不少的银钱,可家里的活都是老大家干的!
牛跟鸡是老大家养着的!
这地里的活儿,一直是老大家忙活!
三弟三弟妹也是老大家伺候着的,这老大家没出多少钱,可也没少出力呀。
这哪年地里的活是满囤干的?
满囤自从进了木匠铺,他有下过地吗?”
刘秀芬不甘示弱的巴拉巴拉的开始竹筒倒豆子。
“二伯你要这么说,那我也得替我们家满囤好好掰扯掰扯了。
我们这一家子,有哥嫂那一家子嘴多吗?
这吃的喝的还不是都进了哥嫂一家人的肚子?凭啥我家就该养着他们呢?”
“就凭当初送你家老二上木匠铺去学活,是靠着满仓一分一毫从土坑里刨出来的钱,从山里砍柴,逮野味换来的钱供出来的。
你以为给人家当学徒是不花银钱的?
老大家凭啥自个儿挣了钱,自个儿不上木匠铺里去学活,非得把你家老二给送去?这会儿你倒是说说,这是凭啥呀?
这要是换了老大家自个儿学活儿,现在能挣银钱的,到底是你老二家?还是老大家?”
刘秀芬一噎,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憋出一句,“那也是爹娘定下来的,又不是我家满囤逼着哥嫂家供他学徒的。”
安大林冷哼一声,老脸沉得难看。
“那这分家还是老祖宗定下来的呐,你去地底下跟老祖宗掰扯掰扯去吧!”
刘秀芬又是一噎,这个老东西可真是难对付的玩意儿,都说她这二伯一张铁嘴能噎死人,可真是说的半点都没错!
门外边扒着门缝往里瞧的安乐听的偷着乐,呦,这老头们还都挺明辨是非,挺明事理的。
这也不全是跟她这老混账爷爷一个德性啊!
不过倒是没有想到这分个家还搞得这么隆重,居然请了好几个老家伙来公证。
目光瞥了一眼那个老混账爷爷,就见人耷拉着个眼皮,吧嗒吧嗒的嘬着烟,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