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挑眉望着主仆二人离开的身影,嘴里勾起一抹信誓的笑。
不来吗?
嘴上喊的硬气,心里一准好奇着呢,她笃定会来。
“大姐,咱们也走吧,别让咱爹娘等急了。”
“小妹,你、你是咋给她整的?怎么就把那衣裳给她整成这样儿了?”
“她那件外衫染上了血了,我给扯下来,给她当布垫子垫在屁股下了。
那剩下撕烂了的衣裳,没法穿了,就只能给她改了一下啊。
怎么样,大姐,小妹我的手艺好吧?”
安静舔舔发干的唇瓣,僵硬的点了点头。
“可是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收了人家这么多银钱?”
“哈?!哪里不地道了呀,那我不给她改,就算让她这小丫鬟出去成衣铺里买身衣裳,半两银子怕也得有吧?
难道我给她改的这个还不值半两银子呀?
我敢说咱们这个镇子上恐怕都找不出像我这么好的手艺了,你也不瞧瞧我给她改造的多完美呀!
这银子她花的可值了。”
安静有点儿古怪的瞅着安乐,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安乐小腰一叉。
“大姐你这想说啥?有话直说。”
“小妹呀,在咱这镇子上,那得啥衣裳贵得能值半两银子呀?要是买一件外衫,可花不了这么多银钱啊!
花个一百文二百文的,就能买上顶好的料衫了,就是一套裙裳下来,最多也就半两银子的花费。
要是想买那贵的出奇的,除非是上城里的成衣铺里去买了。”
“额,是、是吗?”安乐脸色一僵,干笑了两声,只能说她对这里的钱实在是没啥概念。
唯一有概念的,也就是在来镇子的路上,那拉牛板车的老头儿给她科普的一两银子是等于一千文的认知。
就这,还是因为自己成了那老头儿眼中的笑话才换来的了解。
“那这半两银子,是很多钱吗?”
安静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很多呀,这半两银子足够咱们家这一年的花销了。”
安乐撇撇嘴,“大姐,你这话忒有水分,我就没看到过咱家用银钱的地方,除了这次来镇上的路费花销跟香火钱是唯一一次见到了用钱的地方。
就这车费跟香火费,还是爷爷给的呢。
没出户之前,也是用的三爷爷家的牛车吧?那时候也根本就用不着车费。
家里人衣裳也是穿的补丁摞补丁的。
我跟三哥四姐的衣裳都是穿的你跟二哥以前的旧衣服。
小弟的衣裳也是娘拿破衣裳缝改的。
连大姐你跟二哥的衣裳,那裤腿袖子都短了一大截,明显是穿了有两年的衣裳了,可却连套合身的衣裳都没置办。
这种种迹象表明,所以我确定咱家一年也花不了几个子儿。”
虽然对钱没有概念,但是就她对家里这段时间以来的了解,也清楚的知道,她家是真的不花银子的,吃的喝的都是自家从土里刨来的。
唯一有点看头的,就是那糊菜饼子用的喇嗓子的粗粮面了,那还是用的玉米棒子自家磨出来的,也不是花银子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