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这乐园甜品屋里不是住了一个每日都喜欢看书的臻老师吗?让他来看看这些账本跟账单。”
安逸质疑。
“小妹你确定臻老师能把这账目整明白了?”
安乐耸耸肩,摊手吐一句。
“他要是不行就换人,总有能整明白的人。”
将臻不言请来给拢账,大家围着茶几,全都沉默不语的等着臻不言的结果,圆桌会议上静悄无声。
直到子时之后,翻着账簿的臻不言才舒展了眉目,放下了手中的账簿,拨弄在算盘上一双骨节分明的长指也停了下来。
“五姑娘,算好了。”
安乐连忙追问。
“怎么样?”
“这账簿是有问题的,将亏损的银钱填平了,做成了假账。
这账单子应该没有问题,只不过做这账的人用了一种巧妙的转移之法。
按照五姑娘的说法,再加上这些账簿账单,一切就都明了了。
其实这些欠的款,就是这些铺面上看似一直以来在蒸蒸日上的盈利,那位姨娘交到库房中盈利的银钱,正是应该交与这些债主的货款。
但是这位姨娘并没有将这些货款交到债主手中来购买。
反而是以打欠条的方式赊账将货拿到手,再将这些该交付的货款作为‘盈利’又拿回了库房中。
这铺面中打白条购来的货所卖出的银钱和货款,加起来自然也就有了蒸蒸日上的盈利假象。
这些欠款,正是盈利。”
“诶?这么说,这些蒸蒸日上的铺面其实还是一直处在亏损的状态上。”安乐眨眨眼,有点讶然。
“是,那些铺面一直都是赤字,并未有所好转,只是这位姨娘做出来的假象。
按照五姑娘所言,恐怕也是为了取得贺老爷的信任,而将府中的宅田铺契拿到手的一种手段而已。”
“我去,这女的也太能玩儿了,厉害厉害,这脑筋转的这么活泛,我都甘拜下风了。
不过也是,如果没有盈利的银子进了贺家的库房,拿不出所谓盈利的钱来,贺老爷又怎么可能会信任她呢?
所以她就玩了这么一招移花接木,只不过是把库房里的亏空,从内转移到了贺老爷看不到的外面去,变成了负债。
这种女人也太可怕了,不过能有这种脑子,也是蛮让人佩服的。”
贺裕笙抿着嘴不吭声。
安乐龇着牙谆谆教诲。
“吃一堑长一智,在这方面你可一定要好好地学着。
虽然这女人是让你跌了个大跟斗,吃了个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大亏。
但是,也是你人生中一笔宝贵的财富经验了。
当然了,你爹因为这件事情去世了,是相当惨了。”
贺裕笙冷笑。
“只是我爹吗,我娘可也是被那女人给害死的,我还没来得及报仇,她倒先伸出了魔爪了。”
安乐脸色一顿,嘴角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你娘是被她给……害死的,你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