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氏吩咐厨房预备好酒好菜,带着二人出了院子。
这幢耳室是单开门,乃是内五间的其中一间。
“三正两耳”与贺府主轴上的正屋相通。这耳房和厢房之间有个过道儿,可以通到后院。
贺府的后院本身是一个大院儿,风火双檐,磨砖对缝,十分的堂皇气派。
后来老太太要住在这里,就将院子用院墙隔开成南北两个小院儿,贺家祖母居住在最后。
院子是砖地,雨过天晴的院子,不存水。院内有木砌的影壁墙,院里摆了许多盆花,还栽种了高大的石榴树,中间的大鱼缸后面支搭着宽大的天棚,用于夏天纳凉。今天的艳阳天正好享用。
几人走进了天棚,瞬间清凉了下来。
闲聊了一阵儿,酒菜已经备齐,端着菜盘的丫鬟鱼贯走来,将一盘盘精馔美食摆在桌子上。
娄氏一样样给兄弟介绍着菜肴,什么是走炸鸡,哪个是四喜丸子,荷叶春卷……
她边介绍边热情地劝说娄彪多吃,生怕他会吃不饱一般。
“你吃啊,吃啊!”
贺明见状故意吃醋地说:“母亲待舅舅都比待我要好。”
说得娄彪顺心,爽朗地哈哈大笑。
娄氏对儿子说:“你呀,什么时候当官儿了,娘也这么好好的伺候你。”
贺明道:“我才不稀罕当官儿呢!咱们家有舅舅一个做官的不就够了么!”
娄彪吃了几口菜,终于憋不住问娄氏道:“姐姐,你到底想让我在这里待几天啊?”
这话问得一语双关。娄氏让弟弟暂时待在贺家可并非热情招待改善生活那么简单,更主要的是她要在这几天充分思考为宁王筹备粮草的事情,弟弟冒死来给自己通告消息,怎能不给他个答复便让他走,娄彪岂不是空跑了一趟?
不过,因为要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娄氏在短时间没还真不敢冒然答应活着拒绝。
她想了半晌,最后深出三根手指,语气委婉地说:“三天。”
听这口气,娄彪清楚,家姐三天够呛能给出答复。
他看着姐姐模棱两可的眼神,会意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啊!固然危险,但人常言,富贵险中求。宁王军队的战斗力远在朝廷官兵之上,获胜的机会很大。”
娄氏颔首,闔目叹道:“弟弟有所不知,姐姐虽然在贺府掌家,但这般大事可绕不开老爷,只怕明儿祖母也会知道,一旦如此事情就完了,所以得想个办法瞒过他们还能办成此事。”
娄彪“哦”了一声,点头说:“姐姐若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层考虑。”
娄氏得色地看他,抿嘴一笑。
贺明道:“办法我们可以一起想,不过我觉得除此以外还有个难点。”
娄彪忙问:“还有什么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