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血糊糊的东西被无双从胡天胤的下身掏了出来,如同婴儿用过的纸尿裤一样,卷成了一团,似是一团衣物。
无双被恶臭熏得直翻白眼,捏着鼻子说,那一团布里包裹着纸,他摸到了,叠的四四方方,像是信。
“我的天,这东西是掖在……裤衩子里的?”
老白满脸嫌弃的说道:“怎么看着都是兜裆布似得东西,合着这家伙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比方说机体控制能力能力障碍什么的,管不住屎尿,所以裤衩子里总得揣这么一团东西遮掩着……”
“好好个人,哪里都好,就是长了一张嘴。”
我睨了老白一眼,叹道:“且嘴下留情吧,这胡天胤身受重伤冲杀出来,明显是为了受困的师父和师兄弟,绝对是条好汉子,被一个山野村夫偷袭乱刀砍死,头都掉了,已经够窝囊了,何苦在打趣他?东西揣在内裤里,想来是很重要,不敢揣在明显的地方,怕被别人瞧见了,虽然藏的算不得隐蔽,好在是遇上了方二娃这么个外行,杀人之后慌乱失措,即便是搜身也搜的不仔细,这些东西才得以保存下来。”
这些东西绝对很重要,我不顾恶臭,从无双那里接过来后,立即拆解开来,因为已经被血液和尸体的渗液浸透了,我拆的极为小心。
那团布,应是从衣服上扯下来了,如无意外,是背上的布料,纯黑色的。
展开布团后,我对着胡天胤尸体身上的衣服对比了一下,道:“没错了,应该是胡天胤师兄弟们的衣服。”
胡门服饰“怪异”,有别于中原玄门,概因他们源起于原始萨满,传统衣着也是满清的旗服,只不过不花哨,是纯黑色的。
这块布就是从旗服上撕扯下来了,从形状等依稀可以分辨出来。
“这上面好像……是地图吗?”
鹞子哥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仔仔细细的端详片刻,道:“没错了,绝对是地图,准确的说,是一幅路线图,黑色的布面上用施法的朱砂画的地图,可惜了,被鲜血浸润,模糊了。”
我点了点头,地图很潦草,绝对是临时画下的,只是用线条勾勒出了一些山头,有些地方大致有地名,冰湖村赫然就在其中,而且大概在起点的位置,随后便是一条线贯穿群山,直抵一座被圆圈圈起来的大山。
“这地图太重要了,几乎是及时雨,很有可能就是大掌柜的被困的地方,大掌柜的应该是和秽貊遗迹里那邪祟斗起来了,找到他们,八成也就找到了秽貊遗迹!!”
我大致数了数山头,太多了,路线极长,应该已经进入了长白山最深处,可惜,路线有些地方模糊不清,被鲜血浸润了,随即我把地图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这地图收着,回头咱哥几个好好研究一下,想法子祛除一下血迹,看看能不能还原出来。”
地图中确实包着一张纸,准确的说,是书写符箓用的黄纸,上面同样是用朱砂笔写得一封信,字迹有些潦草。
信是行符的黄纸,地图却是衣服,这从侧面说明,大掌柜的真的已经是山穷水尽了,用来写信的黄纸,大概是他们最后的符纸,用来写信后,他们连制作符箓的材料都没有了。
这些东西太重要了,几乎是直接化解了我们目前的困境,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不顾信上散发的恶臭,围成一圈看信上的内容,字迹有些潦草,中间还有很多地方被鲜血浸润,看不清了。
“我被困在了一个地方。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它……好像不在人世之中,它是一片被大法力者封印的地方,我们算是意外闯入的,要想进来,需要钥匙,我……研究许久,渐渐明白钥匙是什么。
若你们收到我的信,则说明我的弟子已经成功杀出去了,事关重大,钥匙是什么,不于信中提及,外界必有人在追寻打开这里的钥匙,万不能让它们去的先机,具体事项,我已告知我的弟子,他会向你们说明。
这个地方……很古老!
近期杀人为虐者,是一个天诛之人!!
或者说,它是一个古老的魔头,它已经与外界取得了联系,与它联系的……正是水王爷,水王爷在助它脱困!!
我不知与它斗了多久,弟子门人老友死伤惨重,也曾截获它与外界的联系,从中获悉一些可怕的事情……
水王爷……所图甚大,它最恨之人,便是礼官一门,它曾起誓,欲让圣武天官之一切努力付诸东流,而那魔头与它一拍即合,将成为它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时间太久远,一切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