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又过了两天。</p>
“不要那么僵硬，放松一些，出拳要稳，骨骼会给你最好的反馈。”裴少卿拿着一根竹竿，指点姜夜的拳架子。</p>
“你的天赋确实不错，力量大，速度快，身体也没有暗伤，其实只要告诉你怎么更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和发力方法，你自己就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法。”</p>
“这是一种战斗的本能。”</p>
裴揾啧啧称奇，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人，光是靠着力量和速度就已经是绝顶了，如果他不是使用形态的话，他甚至都接不住姜夜全力的一拳。</p>
姜夜活动活动了身躯，身上涌出了不少黏糊糊的汗。</p>
站在一旁的瘦长鬼赶忙将洁白的毛巾递过来，端着脸盆站在姜夜的身边。</p>
姜夜拿过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随手把毛巾扔进脸盆里。</p>
瘦长鬼是前两天姜夜从大牢中提出来的，现在和裴揾的关系不错，这种小事儿随口就办了。</p>
而且裴揾也知道姜夜现在是什么情况。</p>
无非是上头也不管，放任着姜夜住在大理寺里，而且具体来说，姜夜确实没犯事儿，上次兴师动众的抓人，实在太丢面子了。</p>
有了皇宫里圣人的口谕调节，两方人马全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p>
反倒是姜夜被孤立了出来。</p>
姜夜也懒得出去，他还不想干不良人这行呢，也就正好在大理寺住下了</p>
随后姜夜看向裴揾道：“我现在不需要什么药膳之类的东西吗？我听说他们练武的都需要药膳滋补。”</p>
拿着书卷，躺在太师椅上的裴揾，翻了个身：“呵，现在能给你进步的药膳，全天下搜刮下来都没有多少，早就被皇宫大内封锁了，好东西还能轮到你？”</p>
好似猫抻懒腰一样，手上的指甲，顺着指甲缝隙钻了出来，然后又收了回去。</p>
放下了书卷，裴揾站起身来，扫了扫身上的出现褶皱的衣袍，扶正了帽子道：“出去走走？”</p>
“今儿又去哪儿办案？”</p>
“到了你就知道了。”裴揾嘴角露出笑容。</p>
“那就走吧，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姜夜对瘦长鬼吩咐了一声，两人挎刀出了大理寺的大门。</p>
大门口，一辆普通的马车停靠着，赶车的小厮看到裴揾之后赶忙的将踏凳拿下来，请裴揾进入车中。</p>
马车中很宽敞，坐四五个人没什么问题。</p>
看到裴揾手中的书卷，姜夜看到了扉页上的四个大字：“裴东来手记？裴东来和你什么关系？”</p>
“是我祖父。”裴揾回了一句。</p>
裴东来就是武则天时期的大理寺卿，裴俊，字东来，出了名的狠人，姜夜也是头一次知道裴揾竟然是裴东来的孙子。</p>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目的地。</p>
裴俊点了点头说道：“到了，这里就是目的地了。”</p>
姜夜抬头看了一下上面的横栏，甚至都不用看，这个地方姜夜本来就很熟悉，这里就是平康坊。</p>
“走吧。”裴揾大步流星的往里面走去。</p>
姜夜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他不喜欢太拥挤的地方，而且这里脂粉味也稍微重了一些，令他不禁皱眉。</p>
另一个皱眉的就是裴揾了，他是单纯的因为是猫，所以脂粉味太浓会让他感觉到不适应。</p>
过了一曲就好了，脂粉味顿时大减，就连身体的接触都变少了，所有人看起来都彬彬有礼的，不管是那些行走的风流士子还是达官显贵，以及典雅的清流名妓。</p>
姜夜淡淡的扫了一眼，恶灵之眼一开，整个大厅中的妖魔鬼怪一下子看了个通透。</p>
“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姜夜把心底涌起的饥饿感压了压。</p>
裴揾看了一眼脸色淡漠但是喉咙微动的姜夜，顿时知道姜夜要做什么了，赶紧小声的提醒了一句：“擦擦口水，这里的可不能随便吃，中曲和南曲里面不少我们得罪不起的贵人。”</p>
“嘿。”</p>
姜夜只是冷笑了一声，贵人不贵人他不知道，只是这大厅里有一个挺有意思的鬼。</p>
“咦。”姜夜轻咦了一声，看向不远处正在上楼的两人，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另一个却是熟人，正是那天晚上集合过来的玩家，带着金边白色的猴脸面具的孙大圣。</p>
“什么事？”裴揾看了姜夜一眼。</p>
“没什么，看到了两个熟人。”姜夜摇了摇头。</p>
姜夜悄悄的召唤了阴鸦，让阴鸦跟了过去。</p>
“熟人又算什么，在中曲你甚至可以见到三省六部的大部分官员，甚至就连宰相圣人都有机会见到，皇子就更不用说了。”裴揾解释了一句，显然这种地方他比较了解，看姜夜就像是看土包子。</p>
中曲的地方很大，阁楼林立，甚至还有架设在两个阁楼之间的走廊。</p>
中曲更像是一条商业街，只不过是高等的商业街。</p>
通过了大厅，裴揾带着姜夜七扭八拐的来到了另一座三层楼前。</p>
刚一迈步近大厅，风韵犹存的妈妈在看到了裴揾之后就迎了过来：“哎呦，配少卿，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思思姑娘身体不适，您看……。”</p>
裴揾面色如常道：“我不找她，叫其他的姑娘就好了，我们听会儿曲就走。”</p>
“好嘞，裴少卿楼上请。”</p>
姜夜没有发话，也跟着裴揾上了楼，进了一间雅间，靠窗户的位置，横栏是空的，正好能够观察到街上的场景，一边喝茶一边听曲，好不惬意。</p>
清流们坐在纱帐的后面，还带着面纱，基本上不会那么没有品味的出来陪酒，她们和那些平常的青楼女子有天差地别。</p>
只不过还没有听个半刻钟，裴揾就摆了摆手。</p>
“换下一位。”</p>
又是半刻钟不到。</p>
“下一位。”</p>
“再下一位。”</p>
一个时辰过去，换了五六位。</p>
“爷，您已经赶走六位了，现在其他的歌妓都还在忙，您到底想要找哪一位啊？”身旁的小厮赶忙问道。</p>
裴揾淡然道：“某又不是不付钱，换人也不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