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而下。
而这样一个夜晚,注定有人失眠。
顾公馆内,兰英带着佣人收拾完书房已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徐放请示之后,才敢离开。
将跨出门便见罗毕站在书房的窗子底下仰头望着什么。
他走近,只听罗毕嘀咕道:“你说、姜副总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徐放伸手从兜里掏了根烟出来,避风点燃,浅浅吸了口,提了提神,才道:“长了翅膀的人物。”
一个敢从四五米高的地方往下跳的女人,还能是个什么人物?
罗毕砸了咂舌,望了眼徐放,那一眼,隐了万千情绪。
就这么个狠角色,娶回家是要当太高祖供起来?
“先走了,”一根烟未抽完,徐放夹着烟往车旁去,十一点整,他才下班归家。
目送徐放选去,罗毕一想到自家先生对姜暮晚势在必得的架势,只觉后脊凉嗖嗖的。
顾公馆卧室内,男人闭着眼靠在贝壳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修长的指尖落在膝盖上,远看,那沉稳的气质稳得如同一幅有些年岁的风景画。
可近看,只见这人薄唇紧抿,下颌紧绷,落在膝盖上的指尖都在微微泛白。
良久,男人缓缓睁眼,视线落在自己掌心上。
那一盈而握的触感似是仍然停留在掌心,嫩滑的肌肤如同破剥了皮的鸡蛋似的令人想入非非。
须臾,顾江年跨步而起,转身进了浴室,冰凉得水冲下来才压下去那股子造腾之火。
不急、姜慕晚即便是长了翅膀,他也要将她圈起来。
水珠顺着淋浴房的玻璃而下,男人抬手抹了把脸,而后,伸手在淋浴房的玻璃上一笔一划的写了个姜字出来。
这夜、江岸茶室内。
杨逸凡一身正装坐在茶室内,对面坐着食品检验所的人。
二人寒暄声渐起。
“闳所,”扬逸凡开口轻唤,伸手提起茶壶给人斟茶,姿态放的极低。
闳坚双手端起杯子,异常谦虚。
待茶斟满,不待扬逸凡开口,闳坚直奔主题:“杨少还是莫要为难我了,不是我不帮,实在是不敢顶风作案,若是事态小,以我跟杨少的关系何须你开口?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上头人压着。”
出了人命的事儿,谁敢轻易帮衬?若是查下来,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杨逸凡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茶杯,嘴角始终扬着官方浅笑,听闻人说完,倒也是不急,反道:“身陷囫囵的事我自然是不会推闳哥去干,今儿约你出来是想问问,你在这方面见多识广,我们该如何化大事为了。”
别人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扬逸凡开口便是想将大事化了。
如此人,怎能说是个没野心的?
扬逸凡此人,善于营销。
若说没有几把刷子,怕也是无人相信。
抱着能让闳坚解决事情的心态而来,解决不成就反虚心求教,说句能屈能伸,也不为过。
“杨少还得去找当事人的家属,只要他们不告织品,无非就是赔点钱的事儿,关于后期企业名声,以杨少的能力,反败为胜也不是难事。”
中肯的给出一个解决方案,而后在夸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