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钱可解万难(1 / 2)

 婚姻是什么?

从客观与法律的角度而言:婚姻是男女双方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建立的长期契约关系。

从姜慕晚此时的角度而言: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一种各取所需的关系。

包括爱吗?

不包括。

情情爱爱什么的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去触碰的东西。

她与顾江年之间最好的模式就是和平相处,保不齐婚后互看不爽拿刀互砍的情况也会有。

两个暴脾气的人走到一起,不是上房掀瓦就是鸡飞狗跳。

08年十一二月二十一日之前,她是姜慕晚,是宋蛮蛮。

08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之后,她是顾太太。

是与顾江年绑定在同一张结婚证上的人。

是他法律上的妻子与爱人。

尽管这个头衔带着一些戏剧性的色彩。

这夜,姜慕晚驱车回澜君府,推门进去,见付婧和衣躺在沙发上睡觉,前行的步伐微微顿了顿,望着眉头紧蹙躺在沙发上的人,心里的某处地方似是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

纵使家庭不幸,但这辈子能遇见那么一两个知心好友,也是及其幸福的。

她姜慕晚何德何能,让一个首都世家的大小姐跟着自己来到c市这个吃人的地方吃苦受难。

付家在首都,谁人听了名姓不是要礼让三分的?

到了c市,处处受限制。

且还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这在首都,她们从未尝过。

这日,姜慕晚脱了鞋,踩在地上,将手中的包随手放在地上,而后,赤着脚缓缓的行至沙发旁,背靠沙发,坐在沙发旁,望着这静默的屋子,无声沉默。

成年人的崩溃与成长都是在无声中进行的。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

屋内,气氛一沉再沉。

良久,她微微叹息了声。

“回来了?”

猛然间,付婧从梦中惊醒。

惊颤中醒来,见坐在自己身旁的姜慕晚,提起来的心又狠狠的往下落了下去。

“吵到你了?”她侧首回神,话语温温柔柔。

带着几分平常看不到的温软。

“没有,”付婧撑着身子坐起来,望着坐在地毯上的姜慕晚:“我给你打一晚上的电话你都没接。”

“首都警方的人下来了,柯朗自杀未遂,牵出了巨额赌资来源。”

在此之前,她因为此时坐在警局里与警察斗智斗勇。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此时,她及其平静。

那温温淡淡的话语好似在同付婧诉说自己今夜吃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

闻言,本是坐在沙发上的人,猛的滑下来与她比肩而坐。

半跪在地毯上,侧眸、惊愕的望着姜慕晚。

“跟长辈开口吧!”

付婧开口规劝,不是没有退路。

只是这退路要付出代价而已。

如此这个代价是牢狱之灾,她一生都毁了。

“蛮蛮,”付婧将她未言,伸手握住她搭在膝盖上的臂弯。

“跟长辈开口也好过进监狱,再者,宋家人做事情素来稳扎稳打,你若是闹出了什么丑闻,对宋阿姨跟宋叔叔也有影响,姜家不要就不要了,我们最起码还有达斯,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二次反杀回来,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付婧半跪在她跟前一本正经的规劝她,言语之间尽是苦口婆心。

落在她臂弯上的手紧了又紧。

“蛮蛮,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还有宋家呀!”

一个姜家,不算什么。

可若是将宋家也搭进去了,得不偿失就罢且还损失惨重。

“付婧,”她侧眸,望向半跪在自己身边的人,浅笑嫣嫣开口:“我不甘心。”

“你不能因为你的不甘心把自己的余生都搭进去啊!”

付婧话语微扬,显然是急了。

“两权相害取其轻,孰轻孰重我们得分清楚啊!”

若是因为姜家搭上了自己的一生,那她这辈子还谈何报仇雪恨?

还谈何救赎?

一切不都是空谈?

“小孩才做选择,我什么都想要,”她说着,伸手从兜里掏了张黑卡出来,摆在茶几上,望着付婧,那目光没有前些时日的灰败之意。

更多的是历经风雨之后再见黎明的平静。

“十个亿。”

“哪里来的?”

“顾江年。”姜慕晚回应。

“顾江年那般心思深沉的资本家会平白无故借钱给你?”

顾江年其人,不无过多言语,在c市商场,只需道出名字,谁人不得言语那么两句。

那人手段阴狠,善于谋划,又怎会平白无故的给钱姜慕晚,且还是十亿数额。

“聘礼。”她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

“你疯了?”半跪着的人猛的往后坐去,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带着浓厚的不可置信以及不能理解。

看着眼前人就像看疯子似的。

宋家的退路摆在眼前,她却接受了顾江年的条件。

此时的付婧只觉的姜慕晚疯了,不是疯了也是脑子不清醒。

“婚姻大事,嫁娶之道,三媒六聘一样都没有,你让将你养大的宋家如何想?她们将你养大成人难道是让你这么糟蹋自己的吧?你还拿不拿长辈当长辈?”

付婧觉得姜慕晚疯了,所以话语中咆哮之意异常明显。

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带着难以理解。

“你不是没有退路啊!何必出卖自己的婚姻?”付婧的不理解是有道理的。

在她看来,这人即便是季言庭也好过是顾江年。

那个男人,狼子野心,不折手段,根本就不是做丈夫的最佳人选。

“两年为期,”她喃喃开腔,望着付婧的目光多了有一丝深沉:“放眼首都与c市,谁会以十亿为聘娶我姜慕晚?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女孩子,婚姻走到最后都是两个家族的交易,竟然都是交易,那我为何不将好处握在自己手里?”

“婚期两年,各取所需,付婧,没有比这更诱人的条件了。”

一时间,付婧张了张嘴,所有的言语都卡在喉咙深处。

望着姜慕晚许久,那挺直的背脊缓缓佝偻下去,转身,靠在沙发边儿上,迎接他们的是一室沉默。

屋外的冷雨刷刷落下来。

屋内,姜慕晚将脑袋往下放了放搁在付婧肩膀上。

后者未动。

此时的付婧,内心深处百味陈杂,如同打翻了的调味台,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搅拌在一起,令人难受。

她深知姜慕晚在救赎自己,可这条路,并不好走。

离开一个城市十六年,再转身回来,无人脉,无场子,一切都及其困难。

“此事,少不了顾江年从中兴风作浪,”良久,付婧用平淡的话语陈述出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姜慕晚靠在她的肩头喃喃言语。

“知道你还跳他的坑?”

“得顾江年者得c市,送上来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若柯朗那边是他的手段呢?”付婧再问,问归问,但她们二人都知晓那家赌场背后的人是谁,顾江年尚且没这个本事将手伸到天家人身上去。

“你把菜刀磨亮点,万一真是的,好让我直接上手。”

言下之意,柯朗那边若真是顾江年的手笔,提刀互砍只怕是跑不了的。

闻言,付婧笑了。

可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伸手,将靠在自己肩头的姜慕晚搂进怀里;那淡淡的抽泣声在澜君府安静的客厅里响起:“我现在恨不得去扒了姜家老太太的坟,若非她,怎会有这些事儿?那个作妖的老太婆死这么早真是便宜她了,若以后我终老了,在阴司碰到了那个老妖婆一定要让她再死一次。”

“那可不行,你要长命百岁,”姜慕晚浅笑回应。

这夜,二人坐在澜君府的地毯上,眉目舒展的望着眼前安静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