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何原因让虞成蹊对基因实验深恶痛绝，国王和徐蒙因为他的反对不得已而放弃，但是沈筠的成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多条路就多一个选择，在危机四伏的时刻，铤而走险也是必须得。

在国王的支持下，他们很快建立了一个秘密实验室，有钱有权有人，条件一应俱全，试验药剂也成批量生产。

“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可以现在倒好，告诉我没有成功，一例也没有？”国王捏着眉心，声音压得很低，但谁都能看出他的怒火。

底下人人密密麻麻跪了一地，作为负责人，徐蒙跪在正中，此时他背梁上蒙了一圈汗，脑海中一团乱麻。

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之前各种理由他都找了个遍，这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应对国王的问责。

所以他选择了一声不吭，保证的次数太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话还有几分信任度。

“参与实验的人都是天生双系以上，随随便便一个，拿到外面都是天才人物……”

一个老油条颤抖着声音想要辩解，却被国王无情的打断：“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人都折在了里头，你们让我如何交代？”

国王也知道现在发火无济于事，但若是不找人泄泄火，他别人蹭鼻子蹭脸的时候，就该急火攻心了。

“我们选人的标准都是严格参照沈筠来的，甚至要求更严，但却没有一个成功。”徐蒙低头汇报着情况。

却不料引来国王更深的怒火：“最合适的人选都在第五军事基地里，怎么你还想把手伸到那里去，里面有个风吹草动虞成蹊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蒙并不是虞成蹊，而他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对国王不敬，但他天生就跟少根弦似的，对于科学研究他是认真的，即使磕磕绊绊，舌头都捋不直了，他还在表达着内心的想法：“没有其他办法了，已经实验了上百个人了，如果半途而废，之前所有的牺牲都白费了。”

不提也就罢了，一提国王就觉得脑袋疼，军中一夜之间失去了一百多个精英，其中不乏有背景的，该怎么把这事囫囵过去，他有些犯难。

更何况虞成蹊在宫里有内线，有些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他踱步一圈，指着徐蒙的脑袋：“你也知道那是一百多人，若是你稍微有点成效，这是还能说得过去，可是一个人也能成功。”

“我这不是半途而废，这是及时止损。”国王看着他的头顶，脑海中不直觉想起虞成蹊的警告，话锋一转，神情恍惚的说，“那臭小子虽然脾气硬成天摆着一张臭脸，但是说得话却有自己的道理。”

徐蒙情不自禁的抬头，瞥见国王眼中一闪而逝的温情，想要看清却再也没出现过，就好像那是他的错觉一般。

恍惚间徐蒙发现国王正看着他，察觉但自己的失礼，他立马垂下眼睑，附和道：“指挥官虽心思难猜，但向来以大局为重，他既然阻止此事，自然有他的道理。”

徐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但徐蒙也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实验我还会继续下去，毕竟我曾经也成功过。”

国王看着他身后突然出现的虞成蹊，有些愕然，但被他强行压制下去，至少徐蒙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两个人隔着徐蒙对视着，尽管虞成蹊依旧是拒人千里的姿态，但是他那双异常漆黑的眼中却燃烧着怒火，能够烧灭时间一切的怒火。

徐蒙虽然跪在地上，垂着头，但他的话还在继续，他说：“……除非他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理由！”虞成蹊气极反笑。

徐蒙听到熟悉的声音，身形一顿，身侧的双手握得更紧，然后慢慢松开，回过头去。

看见余晨曦的那一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