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下子变的安静。
所有人都愣住。
包括那位端着茶缸子准备喝茶的张管事。
以前的陆云不是这样的。
被劈头盖脸的骂,被踹两脚,甚至被当着大家伙的面扇过一次耳光。
他都像是个闷葫芦一样不吭声,不反抗。
今天怎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陆云眯着眼睛盯着张管事,声音里有阴沉和张狂,
“今天,你不仅要把欠我的工钱一分不差的全给我,包括那些你曾经克扣的工钱,你还要跪下给我赔礼道歉。”
“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当初是为了制造身份,所以陆云可以忍辱负重,可以一声不吭。
但是,羞辱这东西,他不会永远背在身上。
现在就是洗掉一切的机会。
“哈哈。”
张管事在短暂的呆愣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前俯后仰,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你……你要我……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笑话,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昌隆马场,在这里,你问问谁敢动我?”
说话的时候,张管事的手几乎要点在了陆云的眉头上。
陆云没有动也没有躲。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狗东西,别说道歉,就连工钱我都一分不给你,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张管事以为陆云害怕了,一边叫嚣着,一边把茶缸子放在了一旁的草垛上,然后双手背在了身后,道,
“来来来,我就站这儿等你。”
场面更加紧张。
干活的伙计们凑到了周围看热闹。
同时,有七八个穿着青衣的壮汉也从马场的四周走了过来,他们腰间都挎着刀,凶神恶煞。
这些都是马场的护卫,谨防有人闹事。
他们围在了陆云和张管事的周围,双手叉着腰,也是一脸的饶有趣味。
“怎么着,还不动手?我都等烦了!”
“哎,我说你刚刚那股子狂妄劲儿呢?傻了吗?”
“不会被吓的尿裤……”
张管事见陆云不动,那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并用食指戳向陆云的脑袋。
啪!
陆云伸手,抓住了那根手指。
“你……”
张管事愣住。
“姓陆的,把张管事放开,不然……”
一名彪形护卫往前站了两步,抓住了陆云的肩膀,五指用力,犹如铁钳。
“你看清楚,这是震雷宫的入宫拓印。”
陆云将拓印摆在了那名护卫面前,道,
“我现在是震雷宫的弟子。”
嘶!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震雷宫?
钦天监八宫之一。
他们倒是听说过,前些日子来通州府寻找有天赋的弟子。
这陆云……
那他的身份就完全不一样了。
就算是马场的主人在这里,都得弯腰说一声陆先生。
“这……”
那名护卫脸色僵硬稍许,然后直接变脸,
“我……我打扰大人办事了,请恕罪。”
说完,他迅速后退。
顺便将其余的那几名护卫也带到了远处。
“陈护卫……”
张管事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僵硬张了张嘴巴。
嘎吱!
陆云左手用力,直接将那根手指掰断。
“啊……”
张管事顿时脸色苍白,跪在了地上,那尖利的惨叫声,更是传遍了整个马场。
痛苦和恐惧,让张管事脑子恢复了清醒。
他意识到了如今陆云的可怕。
也感受到了深刻的绝望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