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打响,睡眼惺忪的学生们收拾好背包准备回宿舍开黑提提精神,或者赶赴下一个教室再补一觉。
何竹翻开典雅的笔记本,上面的字迹清秀而小巧,密密麻麻地铺满整张页面。他正打算拿着笔记上去问老师问题,突然感觉肩膀一沉,一个油腻的熟悉声音从耳后传来。
“呦——好久不见啊竹子老弟——”
何竹浑身一个寒颤,哆哆嗦嗦地回头道:“啊啊…东…东哥……”
肥胖的冯东紧紧捏着他的肩膀,像是一松手他就会飞得没影了似的。他坏笑着阴阳怪气道:“你还记得我是你东哥啊……既然是东哥,你最近咋一见我就跑啊?”
“没…没有…啊啊…疼…”
何竹感觉肩膀上压了千斤的麻袋,沉重的酸痛感缓缓地加重。他慌乱地左看右看,想抓一根救命稻草。但周围的人要么就是没注意到,偶尔有几个注意到的,看了眼冯东的肖帮制服也忙不迭地躲远了。
“疼?竹子老弟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跑进那个警卫老头的碉楼里的时候我有多心疼啊?啊?”
冯东的肥手加大了力度,疼得何竹龇牙咧嘴地呻吟起来。
“哎呦……哎呦哎呦……我错了东哥……别别……”
咚!
冯东扯着何竹的头发狠狠往桌子上一磕,皮笑肉不笑的猪脸一下子狰狞起来,吓了周围的人一大跳。
“每次都说你错了你错了!你他妈的改过吗?!每个星期的保护费你有按时交吗?!每天的午饭你有帮我去买吗?!你觉得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能保护你是吧!你叫他来啊!叫啊!”
冯东满脸的横肉因愤怒而不断抽动,脖子下的血管从厚厚的脂肪层下凸露出来。
很明显他已经把这些蛮不讲理的要求当成了他应得的东西,而何竹的自保在他看来则是剥夺他正当权益的可耻行为。
教室中的学生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收敛住笑容抓起自己的背包逃离教室。
何竹被突然的冲击撞得脑袋里昏沉沉的一片,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眼看着一个个恐慌的身影争先恐后的在视野中消失,他多希望能有人站出来帮帮自己,哪怕只是争辩几句,为自己多争几口呼吸的时间也好。
“不叫是吧——那就老老实实付我的保护费,每天中午十二点之前把午饭送到我的休息室去,听见了吗?”
冯东掐着何竹的脖子像玩弄一只小狗崽一样摇来晃去,把他的脑袋晃了个七晕八素之后扔到桌面上。
“呜呜……听…听见……”
何竹的鼻涕眼泪又一次抹花了脸,抽噎着点头如捣蒜。
……
“听见了!听得相当清楚啊!!”
一声炸雷般的高呼在冯东身后炸响,他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扯着自己的衣领往一边拽。接近两百斤的肥胖身体竟毫无还手之力地被这股力量驱使着歪倒在一边,稀里哗啦地撞倒了一大片桌椅,脑袋重重地磕在铁制的桌子腿上。
“嗷呦——”
冯东痛苦地抱着后脑勺打滚,破口大骂道:“哪个不怕死的狗东西敢碰老子!我他妈今天……唔!”
他话音未落,只感觉嘴里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塞满,这东西虽然很软但又咬不碎,而且还在不断变大,撑得他的腮帮子生疼。
“唔唔——咕呜呜呜——”
冯东竭尽全力张大嘴巴,但还是吐不出那奇怪的东西,他的下巴都快脱臼了,脸涨得通红。
啵。
嘴里的异物突然消失了,几乎窒息的冯东像死里逃生似的哈哈喘气,不停地拍打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