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紫薇观的恒一师太驻颜有术,百岁高龄仍风韵犹存。师父又刚刚入世回山,你说会不会,心生尘念?”
慧真赶紧打住:“阿弥陀佛!师兄小心说话,切莫妄加揣测!”
慧能也被自己说的话惊到,连忙道:“罪过最过,师弟说的对,是我想差了。师父定是与师太参讨佛法去了。”
这时门外沙弥传声道:“长老,门外有一位俗家弟子求见。自称寒凌江,在山下药圃修行。”
“寒凌江可就是上将军所托的那个孩子?你当初要收的关门弟子?听说那孩子当时死活不入云隐,最后反倒在山下学起了医术。”慧能问道。
慧真无奈道:“就是他了。当初我本愿收他为关门弟子,传授衣钵,谁知他竟然不愿,还在这长老院大放厥词,逃了出去。也算他有胆,为了不被抓住跑上了云桥,结果没走上几步就掉了下去。若非苦竹及时赶到,我还真没法跟将军交差。
我心念将军说他自幼失了双亲,随着一道人在江湖上四处漂泊,孤苦伶仃,又见他修行上颇有天资,不忍断送,一连几天好言相劝,求他拜入我门下。
你可知那小子,非但不领情还破口大骂。过了几天,他突然口头同意,但是叫小和尚给他那些笔墨朱砂。我道是他转性子了,没承想自己摆了个阵,画了张符,溜了。你说这些年云隐可碰到过这么刺的弟子?”
慧能苦笑道:“寺里确实没有哪位弟子敢如他一般顶撞师兄威严。”
慧真叹道:“若非将军嘱咐,我早将他扔下山去了。哪容他这般造次。”
慧能道:“但后来他执意在山下学医,这又是为何?”
慧真没好气道:“这我哪知道,那日他在山下病好后便来这长老殿,说是愿意留下来,但前提是在山下学医。我劝说跟我修行他不听,只得依他。
然后给了他前两层真经功法,让他自个儿修炼,四个月后来我这检查修行。心想好歹算是留下来了,日后有机会在慢慢管教吧。”
慧真说罢,叫小僧传了寒凌江进来,寒凌江走进长老殿,隔着好远挥手道:“大和尚,你好啊。”
慧能听寒凌江那一声高呼不禁莞尔,慧真则脸色一沉:“难道你以前的师傅没教过你如何称呼师长么?”
寒凌江笑道:“我往日管我师父叫老道士,有时也叫臭道士,惹急还叫贼道士,我叫你大和尚已是天大的面子了。”
慧真哼道:“真是野性难改!”然后话锋转道:“你将云叶真经修得怎样了?四个月过去,可有把筑基完成了?”
寒凌江不乐道:“我说你这大和尚也太小瞧人了,你看看我练得如何了。”他识海内灵炁外涌,云叶真经运转酣畅,显然不是刚刚完成筑基的表象。
慧真慧能两长老互望一眼,慧能疑道:“你将那两层心法都修完了?”
寒凌江也疑道:“刚刚突破的第二层,有什么奇怪吗?”
慧能长老走上去,拇指和中指微扣寒凌江脉搏:“灵炁凝而不散,沉稳有力,流转通畅无碍,确是突破慈悲层了。”
听此慧真长老不禁虎眉外扬,吸了一口冷气:“师兄那位得意门生突破前两层耗时多久来着?”
慧能苦笑道:“整好一年十二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