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升月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又把医嘱交代了一遍,这才告辞离开,走的时候,刘氏看他的眼神简直是熠熠生辉,不过,无关男女之情,刘升月能感觉出来。
回途的车上,五六恭声请问刘升月:“先生,小的可以看先生书架上的医书吗?”
刘升月一顿,问他:“确定要走医道了?”
五六道:“小的到医行做伙计,一乃为谋生,二乃为志向。先母因生养小的而死,小的想学医,学妇人科,希望能减少如我这般之人。”
刘升月点点头,道:“既如此,那我架子上的书你就去看吧,看完记得放回原处就行,毕竟,那是医行的书,并非我自己的。”
五六大喜,感激连连:“是,谢谢先生。”
刘升月笑了笑,拍拍他肩膀,道:“你现在年纪还小,还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我能支持你的,都会支持,只希望你永远不要忘了这颗向学、向上的心。”
“是,先生。”
五六应答声昂扬。
刘升月笑了笑,没再多言。今天因为忙着与刘氏探讨读书的事情,没与张青对练,身上没添新伤,刘升月感觉状态好得不得了,今晚上轮到他在安和堂值夜,便也没回家,而是直接回的医行。
“春江回来了?来,过来。”
刚进门,王掌柜就使人来请他,待他过去,王掌柜热情的跟他打招呼。刘升月微微躬身拱手回礼:“掌柜的叫升月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王掌柜道:“吩咐谈不上,只是听说春江来京城是来寻亲的,不知可有眉目否?”
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填补!
刘升月当初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令人怀疑,随口编了这么一个借口,不想今日竟然被自己瞎编的借口给将了一军。
蛋疼的叹了口气,道:“多谢掌柜的关心,升月寻亲尚未有眉目。”
王掌柜当即道:“找的是什么亲戚?不若春江告诉某,某回禀少东家,少东家着人替春江你打听?”
“……”
刘升月心里简直万马奔腾,面上还得感激不尽:“谢谢少东家,谢谢掌柜的,为了在下之事,竟然惊动了少东家,这……这如何过意的去!”
王掌柜道:“对春江你或许麻烦,然对少东家来说,不过是抬嘴的事情。春江你接触之人有限,与少东家接触的全然不同,少东家过问了,总比你自己瞎找好些。”
王掌柜都这么说了,刘升月还能怎么办?
只能现编。
刘升月:“在下找的是同族的一位族叔,原籍太原,后迁到益州,我去师门学医时,多方打听过,不曾寻到踪迹,只依稀听说到京城来了。不瞒掌柜的,在下自幼孤苦,孑然一身,想着若是能寻到一门亲,多个走动的地方,对自己、对远去的家人也是一种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