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了东家的清静,罪过罪过。”
刘升月道了个恼,东家并不在意,摆摆手,问他:“老夫虽很少去店里,然春江的名声还是听过的,做得好好地,何故请辞?”
刘升月少不得把想好的理由拿出来忽悠一遍,不过,其中蕴含着许多真心,倒显得他去意已决。
胡东家叹了口气,道:“春江既然如此坚决,那老夫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安和堂也不是那等容不下异见的地方,好聚好散,自不会有人留难春江。”
“多谢掌柜的。”
说了几句辞职的事情,东家才转而道:“听说春江能治好吾那不成器的外甥?”
外甥?!
刘升月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待被胡东家看了两眼后,恍然想起是谁,连忙道:“不敢承诺治好,于我来说,手术不难,难者乃是预防术后感染。”
胡东家就是经营医行的,自是能听懂其中卯窍,点点头,复又问他:“是故,春江提前收取的诊费便是为了之后的生活,对否?”
一个小郎中,若是在京城里得罪了胡家,那日子定然是要难上一难的。不过,刘升月却不怵这些,素来商不与官斗,斗了即便赢了,也会赢得很惨。
刘升月道:“多谢东家关怀,非是为了生活,只是需要投入一些东西方能制出药来,劳烦等一等。”
胡东家:“我能等春江你,可大郎那边不能等人。”
大郎约莫就是前几日那位表少爷。
刘升月只得把医学原理大致给胡东家可以一下,明确说明他提前收取钱财,乃是为了制药。要治那位中二少年,普通的办法是行不通的。
胡东家半敛着的表情终于变了变,:“有把握否?”
刘升月:“目前只有六成把握,若能成功制出药物,则还能提升两成把握。”
“那遍是八成了?”
胡东家问着,刘升月点点头。
胡东家一脸的沉思之色,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又与刘升月说些医行内的闲话,招待了他一顿饭,待他从胡家出来,一时华灯初上。
没有宵禁,东京城里的夜晚还挺热闹的,刘升月叫了辆驴车,慢悠悠地回到家,才到家门口,一道女声突兀的响起:“刘升月郎中?”
声音有几分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刘升月警惕:“是我,敢问来者何人?”
“家兄受伤,劳烦刘郎中随我走一趟,则敝府上下感激不尽。敢问刘郎中除了药箱,还需带什么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