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孟府举宴,得知安国公二老太爷到访常宁伯府,孟府亲友故旧纷纷不请自来,府门前停放许多马车轿子,前堂宾朋满座热闹非凡,常宁伯府一扫阴霾之气,这天竟是无比风光,孟家父子挣足了面子。
玉姝回到后院,听青榄说似乎霍二太爷有多种病,是不应该喝酒的,便亲手煮了一壶清茶,又把霍府送的果子洗好装一盘,由雪梨和青榄送到前院交给寿叔,让霍二太爷以茶代酒,饮完这一壶也够了。
霍二太爷和寿叔不知道青榄在玉姝跟前进言,是霍十三的手笔,对玉姝的细致更加满意,霍二太爷因为孟府的名声,本想搁些时日再谈论婚事,此时却唯愿侄孙儿赶快把侄孙媳妇娶回家去,与常宁伯私谈时夸赞孟四姑娘贤良温婉好品性,忍不住露了口风欲结亲,常宁伯乐坏了,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一场宴饮从午时持续到日头西坠才结束,宾主尽欢。
霍二太爷回到国公府,霍英已先回来了,站在府门前迎候,亲自将叔祖扶下车,没闻到酒味,还有点不相信:“今天出去,没讨到酒喝?”
霍二太爷朝他瞪眼:“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你叔祖藏了那么多好酒佳酿,用得着讨酒喝?”
寿叔笑着道:“因与孟四姑娘撞车,前儿常宁伯孟府不是来拜望了老太爷么?今天闲来无事,我们也去还个礼。孟府设宴有好酒,老奴确实快管不住老太爷了,后来全靠孟四姑娘心灵手巧,茶艺超群,煮的茶更香醇,又奉上鲜美果子,老太爷一吃就喜欢,这才管住了嘴,以茶代酒,过得一关。”
霍二太爷点头:“嗯,孟四姑娘真是难得的贤良,若生在我家就太好了。”
霍英看着主仆二人:“常宁伯府,以后还是少来往。”
霍二太爷道:“我知道常宁伯府名声不怎么样,但他家姑娘极好。”
霍英无语,叔祖是不知道在西乡侯府出事的三位孟姑娘罢了。
霍二太爷见侄孙不搭腔,那俊美面容一如既往冷冷淡淡没有多余的表情,便又试探:“我说的是孟四姑娘,你对她颇多了解,应该也知道她的品性为人。”
霍英:“我哪有了解她,叔祖这话以后不要再说。”
“怎么不了解?你是个粗心的,你不了解她,那就是她了解你!孟四姑娘告诉我:你救过她,与她说过话,还有那天撞车,你对人家姑娘干了什么?拉拉扯扯推推搡搡,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可姑娘并没怨你,还对你叔祖孝顺恭敬、细心关照,言语之间对你极为敬重仰慕——你说说,这样的姑娘不好吗?”
霍英顿了一下,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只有点头:“您说好,那就是好。”
霍二太爷十分欣慰,抚须笑道:“叔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难得你这么喜欢孟四姑娘,好好好!叔祖立马请大媒,明天就去下聘定亲!阿寿快去拿黄历,咱们找准吉日,要开始把婚事准备起来!”
霍英懵了:他哪有说过喜欢孟四?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定亲了?
眼见叔祖也不用自己扶,手脚麻利地跟着寿叔跑得不要多快,霍英便是再沉稳,此时也不淡定了,赶紧阻止:“叔祖,这可使不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况且你喜欢孟四姑娘,我也亲眼瞧见你可以碰她,怎么使不得?”
“叔祖……我与阿熙拦截惊马,并不只为了救孟四姑娘,满大街都是行人,伤了谁都不好是吧?还有那天拉住孟四姑娘,是迫不得已,若她摔下地受伤,会有人责怪于我,所以叔祖你要明白:我没有喜欢孟四姑娘。”
霍英说的实话,霍二太爷却生气了:“我不明白,你给我说清楚:你怕谁责怪?你为谁护着孟四姑娘?”
“是阿熙,阿熙喜欢孟四姑娘。”霍英垂眸,暗想抬出四皇子,那也是霍家亲外孙,总能挡得住叔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