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德看着这个木匣,亦觉得眼熟,不敢置信地看向祁曜。“睿王爷……”你居然抄了我家?
祁岩立马道:“曹郡守,这是查抄令。事急从权,本世子便没有通知你。”
曹一德神色复杂,他真的是帝都第一纨绔?
祁岩看着镶嵌着宝石及美玉的匣子,一双美目看向曹陈氏,“确实保管得不错。”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薄薄的一张纸。
祁岩清了清嗓子,朗朗出声,将字据内容念了出来。
柳夷光抢过信,扫了一眼,看不出有什么密码。
孟昭华忍不住说出破解的密码:“陈兰芝杀我。”
奚之先生忽而挺直了身体,若有所思地看向孟氏。
孟长青也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奚之先生,双方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孟长青慌张地调转目光,解释了一番:“舍妹用的乃孟氏的验字法,犬子说的便是破译之后的信中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祁曜眼神忽而一闪。颇有些头疼,孟氏与定国公又有什么关系?
曹陈氏面如死灰,她想不到事情怎会如此?明明,她是风光无限的郡守夫人;明明,不过是要除掉一个不受待见的二娘子而已。怎会一步步变成了这样?
她看着高堂之上端坐着的睿王,此刻如神明一般,眼中无悲无喜,只有无上威严。
“人证物证俱全,陈氏,你可认罪?”
柳夷光暗自心惊,说实话,祁曜的声音清澈如泉,应当是听着极美妙舒坦的音色;偏偏并不是这么回事,哪怕他并未刻意添加情绪,他的说出来的话也充满威严,此刻听起来甚至让人心惊肉跳,怪怕人的。
陈氏更是怕得不行,连眼泪都忘了流,如同木偶一般,“妾,认罪。”说完,她看了一眼曹一德,木讷的眼神渐渐笼罩着恨色。
忽而放声尖叫:“曹一德,是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曹一德怒喝道:“你这个毒妇贱妇!事到如今,你还胆敢血口喷人!我杀了你!”说这便要拔刀。被石林一把按下。
柳夷光对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只想听到对曹陈氏的审判。
“既如此,曹陈氏因嫉生恨,谋杀主妇,罪名确凿,问律当诛,交由都官司处罚。曹一德,以妾为妻,徒一年半,念你也是被蒙蔽,可由都官司酌情从轻处罚。”
判词掷地有声,外头等待听令的都官司郎中闻令,踩着轻快的小碎步走了进来。神色颇激动,朝睿王行了礼,“殿下断案之风采实在令人倾慕,人证物证俱全,判案有理有据,真叫人心服口服!”
柳夷光瞠目结舌,大人,凭您这吹彩虹屁的本领,何至于只混个都官司郎中的位置?
曹陈氏受得到了处罚,曹二娘子及孟氏三人也不见得有半分喜色。
“殿下,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孟长青哽咽道:“草民外甥女儿险些丢了性命,草民的母亲时刻惦念着,想接她回孟家休养。”
祁曜沉吟了片刻,“此事乃武阳郡守的家事,本王不便多言。”
曹一德恼怒,孟长青这是借睿王之口传话给他而已。睿王都开了口,他难道还能真如睿王所言,不让他插手自己的家事?
曹一德看向曹二娘子,心中五味陈杂,对这个女儿,他很是陌生,如今看她孱弱的身体,也生了怜惜之情。“二娘,去了外家好生休养。”
曹二娘子冷漠地回应了一个字:“是。”
父女之间,全然没有一丝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