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奶拍了拍对方的手,给她整理下衣领。
“吃了大半辈子的苦了啊,小夏她们都这么大了,你也别老惦记这田地了,至于小夏种花不是很好吗?花开的好看,人见了都开心,总比一些喜欢瞎玩的孩子好吧。”
李奶听着老姐姐的话,不禁点头,她也知道如今人都老了,操不了多少心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珊珊前段时间还打电话来了,说她在黑洲挺好,马上就要回米国了。”
“嗯……”
这时候爷爷也一步步的走到旁边,卿奶招呼他坐下,就拉着李奶说。
“我这大女儿啊,还是有些让我放心不下,老头子,等珊珊来看我们你也好好劝劝她。”
“嘿,孩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开心就好了。”
爷爷听到自家老婆的话,只是喝着茶,还招呼院子里的李夏至。
雨大了,李夏至也大致除好草,就放好锄头,走到了几位老人旁边。
“爷奶,你们聊什么呢?”
洗好手,李夏至拿着干毛巾擦拭被打湿了些的发丝,笑呵呵的问。
“去去――咱们大人说话你来插什么。”
李奶指着她的湿法怼她道。
“呃……我早就是大人啦,好吧,你们聊。”
李夏至知道李奶是对她冒雨干活的责备,也不说其它的,就坐在大厅里的椅子上,拿起一角西瓜吃了起来。
三个老人在雨中廊下边喝茶聊天,边听广播里的黄梅戏粤剧。
‘咚――’
西瓜皮扔到盆里,李夏至听着一楼大舅在他的书房里,有些大声的念着诗词。
她就洗干净手,上了二楼。
顺着紧闭的窗户,她看到每块稻田都漫出了水,股股水流淹没村路,雨水这么下,整个田地都好像要成水国了。
这次爷奶过来都没什么机会出去玩了,天天下雨,出门也不方便。
把三楼卫生打扫了下,爷奶两人在一楼睡,老人家腿脚比不上年轻,上楼废膝盖。
前两天几个侄子们就回了市区,有些要去上兴趣班。
下了楼,已经傍晚了,雨下的一阵又一阵,让人心里厌烦。
要不是家里洗衣机有烘干功能,这段时间恐怕衣服都干不了,没衣服换了。
从空间拿了几个红薯,削了皮洗净切块,淘洗了一把糯米,和着红薯一锅水,煮起了粥,还在里面加了些食用碱。
晚上只是炒了几个素菜,李夏至看着爷奶大舅吃完饭,就收拾起碗筷洗碗去了。
‘噼啪噼啪――’
电视里放着爷爷最喜欢的电视剧,这是一个讲着一个大家族兴衰的剧。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恐怕又要下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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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
半夜,雨夜里一声猫叫发出,漆黑的夜色里,只有零星几盏灯光。
三楼的卧室里,一个女子躺在床上,整个人窝在软乎乎的床上,神态安详。
“喵呜――”
当第二声猫叫响起时,只见她躺着的身体上,浮现一个淡金色却很凝实的魂体,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身形容貌和躺着的人一模一样,赫然就是李夏至。
全身淡金色的李夏至也没睁开眼,双脚踏在地上,也不穿拖鞋,魂体轻轻松松的穿过锁着的木门,走过二楼,下了一楼。
她悠悠荡荡的,走到一楼书房旁的一间屋子。
立在门口,她打开房门,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不太大的房间,里面靠里墙摆着一张长方桌,桌上隐隐可以看到摆着一个红木作成的木牌,一个缺了一角的木牌,墙上贴了一幅仙鹤寿山图,和一对对联。
李夏至走进长桌,木牌突然内发一圈暖白色的光,照在前方的李夏至的身上。
李夏至没有阻碍的在黑暗房子里,抽出三支香,空中无风自动,三只香头竟然点着了火。
她脸上无波无澜的,把香插到木牌前的香炉里。
插下的那一刻,李夏至身上的淡金色光芒突然分出一线,投入木牌上。
“嗯?”
这时候,终于睁开眼的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处这间房。
眼前木牌上,白色光圈里一线金色,活泼的扭动着。
“这是……我怎么跑到这儿了,这不是贡堂吗?”
这几只香不会是自己刚刚上的吧?
看着长桌贡品后的祖宗祭祀牌位,上面写着她家高祖夫妇到第十一代,也就是李奶的丈夫,李夏至早逝的爷爷的名讳。
这是十几年前新制的,旁边还有个旧制的,因为以前建楼房不小心磕坏了一角,上面落款辛亥。
转了转眼珠,她随即看到自己发着淡金色的有些透明的身体。
我天!
什么情况?
她这是离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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