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门口那尖细的太监声又顺着风传了过来。

“程贵妃到。”

平乐和那些小姑娘一起站了起来，屈膝行礼。

用工精良的鞋底踩着青石板的声音慢慢靠近，最后停在了平乐的面前。

“都起来吧。”

平乐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程叶嘉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不是很健康啊，有气无力的样子。

随着众人一起答是，平乐缓缓直起了身子，不出所料，面前站的就是程叶嘉。

厚重的脂粉都没法挡住她眼底的青黑，仔细看去，没有擦匀的地方还有点点菜色。

“辛夫人？”

平乐微笑，点头，“见过程贵妃。”

程叶嘉抬手，示意大家坐下，“我过来看看，大家不要拘谨。”

平乐反正是不客气，带头坐了下去。不在乎的你做什么都不在乎，在乎的，不管你做什么都在乎，倒是没必要在这上面矫情。

“一年没见，夫人倒是没怎么变。”

程叶嘉上下打量了一下平乐，最后倒只说了这一句话，脸上温和如春风，像是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矛盾一样。

这一年在军营中呆着，平乐是越发不耐烦这种绕来绕去的说法了，她点了点头，顿了一下，“贵妃娘娘倒是也没怎么变。”

程叶嘉“呵”了一声，意味不明，不过脸上倒还是那副样子。

“夫人回来的倒是挺早，我本来以为还有几年呢。”

这是在说上辈子的事吗？算起来的话，不管是第一世，还是第二世，自己和明达现在还应该在外面呆着。

她是在怀疑自己也有上辈子的记忆》

平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程叶嘉足够机灵还是过于敏感了，她歪头笑道：“事情做完了，圣上又催的紧，将军想着就带我回来了。”

程叶嘉对平乐旁边的女孩点了点头，倒是客气的很，“我倒是想坐这里，不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了，这贵妃娘娘是有什么话想和将军夫人说的啊。

不一会啊，平乐周边的人都找了借口走了，程叶嘉也找了个借口支走了自己身边服侍的那些人，只有一个老嬷嬷站在那边不动。

平乐看了看那个老嬷嬷，这绝对不是程家的人。

“我的老奴，忠心了点。”

对谁忠心呢？平乐笑了笑，没有回话。

“以前的事情，我倒是做错了不少。”

平乐这才抬头看向程叶嘉，这是什么意思？向自己认错吗？

“没事。”平乐往后退了退，避开了程叶嘉伸过来的那只手。

虽说她们附近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周边却有不少眼睛在盯着她们。按照程叶嘉的性子来说，自己这么当众落她面子，她早就该暴走了。

但是程叶嘉只是收回了自己的手，笑的有点勉强，“我知道我以前做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