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言怒叱一声,在再次斜冲而起的时刻,功力终于凝聚到最颠峰的状态。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收回了两条菱枪,双手成爪状一齐向我攻来,半路时左爪更变为直急冲射,而另一手则变得屈折弯曲。
看见赵德言这凌厉无比的一招,我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件事来,这应该就是赵德言为了超越祝玉妍和石之轩,以此攀上邪道八大高手的首席位置,数十年来在东突厥潜修后所创的“归魂十八爪”,不过这我也只是记得有这么一种武功,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识过。
如果现在是我和赵德言一对一单挑,肯定会很有兴趣让他使完十八招,看看这“归魂十八爪”有多厉害。但可惜的是现在周围还有许多高手,特别是赵德言那四个武功最高的同门已经重整旗鼓,将要过来夹攻我了。如果我真的被这些人包围,势必要暴露出真正的实力才能杀掉赵德言。那我做那么多工夫、想要嫁祸于杨虚彦和李建成的计划可就要白费了。
打定注意,我终于使出《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和不死印混合的功夫,双手在刹那间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诡异邪恶至乎极点。其实本来我一直以来都是不太想修炼《御尽万法根源智经》里面的武功,但为了嫁祸于李建成和杨虚彦,也只好勉强使用出用了半晚的时间练出了‘黑手魔功’。
赵德言和我爪掌相击,拼发出劲气交击之声。赵德言硬给震得往下堕跌,而我也被反震到半空,但不同的是赵德言这次不再能像刚才那里点在车顶上再跃起,而是直接撞了下去落到地面上。
而因为赵德言需要逼出侵入体内的霸道气劲,车厢正好就做了他卸劲的工具。在受到强烈冲击后,本来已经破烂不堪的车厢顿时四分五裂,碎片往周围飞去,让已经快要赶过来的那四个灭情道高手不得不又停下来抵挡那些致命的碎片。
“杨虚彦?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赵德言在地面站定后,对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第三次落下往自己攻来我厉声喝道。而同时他的动作也不见减缓,双手先收回胸口,再向半空中的我卷缠而出。
在离我和赵德言只有几丈距离的那四个高手眼里,却为赵德言这不智的举动感到不解,因为如果让他们易地而处,骤然面对我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可怕攻势,必会千方百计先避其锋锐,再设法重整阵脚,力图平反劣局。更何况他们就快可以赶到帮忙,赵德言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和我硬拼才对。
但身上在其中的赵德言却是有苦说不出口,他又何尝不想闪躲到一旁去,但在我往他压下的同时,庞大至无可抗御的的气墙已经同时把他完全笼罩,让他只觉得周遭的空气变得如有实质,沉重如巨石压体,生出寸步难移的可怕感觉。
赵德言很清楚现在已经到了生死立判的时刻,如果退让的话只会让我乘胜追击,还不一定能躲过去。相反只要他能抵挡片刻,等到四个同门师弟赶上来,那他就起码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至于是否能留下我,现在他是想也不敢想,因为我这个‘杨虚彦’实在太厉害了,也让他明知道现在不应该分心,还是不自觉想到了比我更‘可怕’的石之轩。
我清楚感应到赵德言已经将功力催鼓到极限,虽然不知道他现在使出这一招叫什么,但也可以猜到绝对会是“归魂十八爪”中最强的招式。不过也只是心中暗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因为我做这样多功夫,就是为了让赵德言说出刚才那一句话来,既然目得达到,那赵德言也就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我再次冷哼一声,挂在腰间本来已经入鞘的利剑受到内力的冲击激射而出,分开的双手则合拢重叠在一起往赵德言击去。
赵德言想不到我会有此一招,但他已经是躲无可躲,没办法之下只好分出左手,变招将差一点就刺进他胸膛的飞剑拨开,另一只手则原式不变向我攻来。其实他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只剩下单手后,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抵挡住我的攻击,他也只能希望硬接我这一招后,能只伤而不死,而他那四个师弟也能及时赶到阻止我的后继追击。
但事实注定赵德言会失望,“蓬!”的一声巨响,赵德言应声喷出一口鲜血。我上下重叠的双手和他的单爪撞击后,发出一声巨响,《御尽万法根源智经》和不死印混合的阴损内力如滔天巨浪一般破开他的爪劲,透脉入侵他的五脏六俯和奇经八脉。
在这时候,那四个灭情道的高手只差片刻就能对我形成合围之势,但已经太迟了。借着和赵德言互相拼击,我借力往后翻飞,同时右手使出吸劲,吸回被赵德言拨飞的剑。
当我落到一间商铺的瓦顶之上时,赵德言才倒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埃,一代魔门邪帅,就此了帐。成为继尤鸟倦和席应后,第三个死在我手上的魔门八大高手。而我这次刺杀的过程所使用的时间,以现代的时间来说,只不过是一分钟多一点。
在清醒过来的那四个高手、还有突厥护卫惊呼声中,我一闪身已经从瓦顶上落到了另一边的街上,几个起落瞬眼间消没在一条横巷之中。
但事实上,我并没有立刻有那么远逃那么远,反而在兜了一个圈子后,脱下穿在外面的黑衣、黑头罩和换上另一面具后,来到了离我刚才袭击赵德言只差一个路口的另一间酒楼,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直接上到了三楼,来到了一间厢房前。因为我并没有刻意隐藏气息,所以里面的人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到来。
“我可以进来吗?”我轻轻敲门后,低声道。
“进来吧!房门没有上闩。” 祝玉妍柔美悦耳的声音传出来道。
我打开门后,只见祝玉妍正一派安静悠闲的样子坐在房间中间的圆桌旁,透过薄纱深深的凝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