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清低着头,一只手捂上了嘴巴,人还是有些错愕。
秦广延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紧皱着眉头沉沉道:“也就是,你现在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猜测的?那就等你找到了证据以后,再来跟我们说不迟。”
乔安笙听着这沉郁的语调,喉咙里塞了一块铁似的艰涩,她垂下略微有些发红的眼眸,低低的道了一句:“我会找到证据的。”
秦广延很轻的点了一下头,她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沧桑却依然金色闪闪的怀表,啪的一下按开表盘,看了一眼时间。
而后他俯下身去,用一种征询的语气问着王子清。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天黑回去呢,老婆子,我们先走吧?”
王子清张了张嘴巴,像是要说话,秦广延摇了摇头,力道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劝道:“你要是放不下,改天有空再来看这两个小家伙吧,现在的时候,真的是不早了,今天你奔波了这么久,再晚点回去,怕是就赶不上晚上的理疗了。”
王子清眼底有一丝的挣扎,她略一思索,只得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乔安笙。
“安笙,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她扶着秦广延,缓缓的朝着病房门口走去,刚迈出了几步,王子清忽然一下子停住了,她盯着自己脚底下有些年份的地板。
停了几秒钟以后,转过身来,又看向了床上的乔安笙。
“安笙,你今天说的话,我从感情上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但是你和砚琛都险些因为这件事而命丧于此,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真正的交代。”
老人家满头的银发,眼神里闪烁的神情虽然复杂却是坚定。
当年事情细想起来也确实是谜团太多,只不过因着结局已定,所以王子清也都默认了很多的东西。
现下这些事情又被乔安笙挑了起来,王子清不免也被那些东西挑动着动荡了心神。
和乔安笙告别以后,秦广延扶着王子清朝着外面走去,一到走廊,远远的就看到了秦砚琛站在走廊的尽头。
背对着他们在打电话。
王子清脚步顿了一下,看着那高挺如松的背影,下意识的伸手,要朝着他走过去。
然而她伸出去的手,被另一只同样是布满沧桑的手握住了。
王子清偏头,秦广延对着她动作很是轻微的摇了摇头:“别去扰他了,随他去吧。”
王子清反手握住自己老头子的手,面上不无感概:
“老秦啊,你说,要是那丫头说的话是真的,我们……我们以后该怎么面对砚琛呢?”
秦广延垂着眼睛,半晌也只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他对事情的存疑度要比王子清高多了,这个时候,停了几秒钟以后也只是说,“是不是还没有个证据,你先别烦,我们等她找到证据再说。”
王子清也只得点点头,跟着秦广延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倒是明朗,任管家已经等在门口了,照例是笑眯眯的模样,见到两人出来了,恭敬的上前:“老爷,夫人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