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旧事(2 / 2)

伍大爷拿着一块好看的雕花木料,笑着说:“三爷最后还是被他女儿给气死的。不过不是大女儿,是小女儿”。

“小女儿?”甘甜问。

伍大爷把那木料放到另一边,说:“是啊。这小女儿小她大姐十来岁,自小娇惯任性······”伍大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接着说:“后来跟一个远方来的教书匠好,但是那个教书匠负了她,自己跑了。她想不开就在这阁楼上,原来那教书匠住的那个房间上了吊”。说完,伍大爷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就是伍家请的教书先生中的一个吗?”甘甜立马觉得这是多么熟悉的桥段,才子佳人后院相会之类的戏码。真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对啊”伍大爷缓了口气说:“当时镇里的人都笑话三爷说‘瞧他给自己俩闺女起的名儿,一个涤莲,一个柳依。简直白瞎了两个听上去冰清玉洁的名字’。把三爷气得天天吐血········阿嚏、阿嚏、阿嚏嚏嚏········”

伍大爷话还没说完,一连串喷嚏让他喘气都困难。甘甜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递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他缓解。伍大爷喷嚏打的鼻涕口水连在一起往下流,捂了两张甘甜递过来的纸巾也都不住口水、鼻涕。缓了一缓,他连连摆手,断断续续地说:“不说了,不·······说了。罪过,罪过·········我怎么能够说········阿嚏·········说祖先人的话呢···········”瞧他那脸色通红,喘不上气的样子,甘甜也吓出了一身冷汗,真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

伍大爷仰坐在竹椅上长喘气,神情略显几分呆滞。甘甜问:“好些了吧?您坐着,我给您把水杯拿过来”。

伍大爷接过甘甜拿来的杯子,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甘甜才问:“伍大爷我再问一个问题。伍家有没有出过什么了不起的管家,或者很忠义的仆人?”

伍大爷摇摇头又摇摇手,说:“没有。不好意思甘总,不能再说了。再说老祖宗们得把我带走了”。说完又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笑。

甘甜也不再追问,出门来,站在门口的老柳旁。柳丝新叶舒展,迎风招摇;河水咛咛,在石缝间涓涓流淌;对岸的小区整洁素雅;四面青山叠翠,暮春的阳光普照这一切,照耀甘甜的心房。甘甜闭目迎着阳光,在心里问道:这一切不都好好的么?

片刻后,甘甜睁开眼睛看向河里的嶙峋石块,心道:一定是一直以来的压抑感作祟,加上昨天工程会议进展不顺,还有黑猫,怪蛇一系列的巧合,才会做那样的梦,半夜醒来才会眼花。

甘甜决定舒缓舒缓心神,从大桥慢慢走回办公楼。走过去就该吃午饭了,吃了午饭再回宿舍补一觉就好了。如是想着,甘甜便向老街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