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泰然自若地望着她，眉眼凝结出戾气，“你、也、配？”</p>

“你到底想怎么样？”明岱兰发髻凌乱，哑着嗓子低吼，“我装疯卖傻也是你们逼的，凭什么要这么对我，阿樽不会同意的，他不可能会让你们对我为所欲为。”</p>

黎俏对明岱兰的憎恶全都写在了脸上，她勾唇，目光犀利如刃，还没继续开口，门外陡然响起了商纵海低沉冷漠的强调，“丫头逼你什么了？”</p>

商纵海深夜来了医院，出乎所有人的预料。</p>

缅国佛堂一别，明岱兰苦寻的阿樽踏着夜幕徐徐出现在眼前。</p>

黎俏和骆晞同时起身相迎，不大的病房里也蔓延出诡异的气氛。</p>

不知是不是错觉，黎俏好像听到了一声略显嘲讽的轻呵，来自骆晞。</p>

彼时，夜幕浓稠，商纵海负手走进病房，白炽灯落在他的镜片上，折射着刺目的光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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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岱兰一下就红了眼，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你来了……”</p>

她等了这么久，他还是来了。</p>

说来也讽刺，这段时间她整日念叨着阿樽的名字，可是当她真正和商纵海相遇，却没有底气唤出口。</p>

当明岱兰距离商纵海越来越近，她的眼泪也难以抑制地汹涌而出。</p>

半米之遥，一条手臂横亘在两人中间，生生阻住了她的步伐。</p>

明岱兰堪堪站定，越过那条手臂就想抓住商纵海的衣襟，哽咽地诉衷肠，“阿樽，你听我说，我有苦衷，我真的……”</p>

“诉苦就不必了。”商纵海挥开她的手，漠然地抿唇，“你的苦衷，并不重要。”</p>

明岱兰无助地摇着头，“我知道我错信了萧弘道，可是你们……”</p>

“好了。”商纵海烦躁地皱起浓眉，“你永远都觉得自己情有可原，被利用了大半辈子，你还有脸替自己诡辩？”</p>

这是黎俏第一次听到商纵海如此言辞犀利的讽刺。</p>

明岱兰半张着嘴，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我没有诡辩，这是事实。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不然……你今晚不会来。”</p>

骆晞在一旁凉凉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叫他来的。”</p>

明岱兰执拗地望着商纵海，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阿樽……”</p>

“别叫了。”骆晞眉眼沉沉地看着明岱兰，“两天后我还需要你配合我的治疗，今晚叫你前夫过来，就是给你看他最后一眼的机会。”</p>

“你在胡说什么？”明岱兰怒目相向，“我不会配合你的。”</p>

骆晞余光扫了眼商纵海，要笑不笑地哼了一声，“你不是觉得愧对你儿子么？怎么到了现在，又不肯配合了？”</p>

明岱兰闪了闪神，强词夺理道：“他有病也未必是我造成的，你们……”</p>

“啪——”</p>

一个突兀且响亮的耳光砸在了明岱兰的脸上。</p>

商纵海动的手，且力道之大直接将她掀翻在地。</p>

明岱兰懵了几秒，耳膜嗡嗡作响，短暂失聪。</p>

她捂着脸匍匐在地面，难以置信地喃喃，“你打我……”</p>

此时，商纵海单手背在身后，面色是少见的阴沉，“你若还是个人，就不该认为少衍的病与你无关。”</p>

明岱兰一边流泪一边苦笑，“你最恨我的时候，也没动手打过我，商纵海，你变了。”</p>

“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给我好好配合少衍的治疗。”商纵海睥睨着地面，口吻冷漠又无情，“你明家三十口人命，还有萧叶柠的命，都在你一念之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