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藻尝到了他一辈子都没有尝过如此好味的参茸熊掌汤当日中午的大宴之后便是一众海军官员以及山东直隶等地的地方官为李鸿藻送行李鸿藻以七十五岁的高龄从大学士外交部尚书任上荣休对于一生有缺憾的他来说也算是一个人臣难得的善终了。
临行前李鸿藻虽是唏嘘不已然而精神却是焕的很给他奉上这道佐餐的正是静官儿酒意正酣的李鸿藻唤人叫来做这道汤的道尔明臣向载沣和刘步蟾提出了他这辈子最后的一个要求——要了道尔明臣回家做私厨。对这么个老前辈白然是谁也不好拒绝满口答允之后唯一不高兴的就要算道尔明臣了似他这般的满洲大厨本来是打算往后找机会伺候满洲亲贵大臣的如今却跟了个快要入土的贼老头回家做家厨……天!还好这老头看上去黄土已经埋到鼻子了。
载沣却动起了另外的脑筋问道尔明臣有没有徒弟之类的平素里瞅着静官儿顺眼的道尔明臣就将静官儿抬了出来当夜便将好多名菜的做法细细的交给了静官儿静官儿知道这时候千万马虎不得是关系到将来能不能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瞧醇王爷的意思就是要将他要了下来了这机会岂能错过?
虽说是要被暂时定位在厨师的位子上了但是能跟着醇王爷去见世面谁又能断定往后没有其他的机会呢?至于震撼叔说的什么娶媳妇的事情就再说吧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一夜十八岁的静官儿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畅想中一宿无眠。
第二天、道尔明臣跟了李鸿藻踏上了前往直隶高阳李鸿藻老家地路。而静官儿则直接调往醇亲王驻跸的行宫中但是令他奇怪的是虽然每天有大量地原料供他使用作出各种滋补品。但是从来没有人要他呈进这些原料给醇亲王享用相反倒是全部进了他自己的肚子。着上去醇亲王只是给他锻炼厨艺的机会而已。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静官很没有成就感。
在地球的另一端伦敦郊外的一栋别墅内阿姆斯特朗公司的划时代地海军战舰设计师威廉·怀特先生对他新来的厨子很满意听太太索菲·怀特说管家霍利普新找来地这个健壮的法国厨子很懂得迎合主人的口味。刚来的第二天就将所有地一切做到完全令主人满意的程度。
“嘿——强尼是你吗?哦。宝贝爸爸抱抱。”这是个礼拜天的午后园子中央的吊椅上。怀特先生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伦敦难得的阳光作为阿姆斯特朗公司以及帝国海军部地极端重要的专家一辆海军部的马车正在别墅都等待着他这是这个效外田园别墅每个礼拜这个时候都会出现的场景礼拜天。只有这一天怀特先生才属于这个甜美的家庭。
一个满头卷卷的金的男孩蹒跚的从母亲地怀里爬到父亲的肩膀上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看着父亲的脸怀特将强尼抱在手上举在空中阳光透过强尼的卷射了下来怀特咧开嘴笑着哄着自己可爱的儿子。
“玲玲玲——”院子外面传来的是刺耳的马车铃声怀特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将强尼抱在怀里亲吻了一下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大手在儿子的背上安抚着。
也许是被父亲的胡子扎痛强尼突然扭动着号哭起来妻子索菲也叹了口气将孩子接到了怀里咕哝了一句:“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尽头!”扭头便与哭泣着的儿子走进了房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威廉怀特苦笑了笑摇了摇头伸展开双臂准备结束他周六下午回家到现在这二十四小时的假期。
驶往基地的三个小时的旅程里威廉怀特一直在回味着妻子的抱怨“为什么不要求更多的假期?为什么不能把我们接过去住一段时间?为什么不能带回来做?威廉你如今是大人物了要看得起自己你有提要求的资格。”
是的他的确是有提要求的资格他如今是负责一个庞大的新舰设计计划的专家了海军部的高级技术官员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未来的蓝图在他手里皇家海军最新型的战列舰——因应远东战争中出现的新型海战模式以及新技术的应用皇家海军及阿姆斯特朗公司开展的一项新的战列舰计划——“无畏”整个巨舰的设计完全由他领导进行。预计还有半年就可以正式交给船厂建造了。当然怀特先生不知道他正在改写着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历史原本无畏舰这个名字要在十年后才会出现他让它提前了当然这个无畏也不是那个无畏了在他的设计思想里要的是大口径火炮的精确射击和远程攻击在大规模集群的舰队行动中根本无须考虑近防所以可以充分的削弱副炮来装上更多的大口径主炮以求获得完美的攻击效果。
威廉怀特先生这样设想过一支以两艘这样的无畏舰为核心攻击火力的舰队搭配上数艘高巡洋舰组织成交叉火力如今海面上的除皇家海军皇权级之外的任何大吨位战舰比如以前的那些万吨极的铁甲舰在这样的一支舰队面前生存的时间不会过十分钟。
他正在创造历史。
让·皮埃尔为情绪暴躁的主妇奉上一杯咖啡以及他安静而优雅的笑容。
“谢谢。”索菲瞄了一眼桌上冒着香气的咖啡空气中弥漫的特殊香味让她镇定下来她恢复了一个英国主妇的姿态。
“皮埃尔你是法国人怎么会来到英国的?”
“夫人在法国。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他们死于该死的战争我是一个孤儿。辗转流浪直到来到英国见到夫人您。”皮埃尔右手贴在胸前鞠躬回答主妇地问话脸上始终带着迷人的笑容。
索菲点了点头道:“是的该死地战争让我们诅咒它。对了。多谢你的手艺。”说完将强尼抱在怀里摇曳着身姿上楼。让·皮埃尔看着她的背影。始终保持着微笑:“夫人需要将咖啡送上去吗?”
妇人回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敛的无影无踪脸色与她的声音一样冰冷:“不用。”
皮埃尔笑了笑。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罪无可恕。怯懦地你不敢背负。给你信仰给你救赎那是仁慈而万能的主……”在这一刻他地耳边响起了巴黎圣母院唱诗班那圣洁而震撼灵魂的圣歌。
他的确是个孤儿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他全部在说谎在巴黎那座著名的教堂地立柱下他见过一个德国人之后便来到了英国那个德国人似乎为他在英国安排好了一切很顺利地就在这个家庭里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当然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德国人说得很清楚他也能感受到那个一脸刀疤的冷酷的德国人藏在墨镜后那冰冷的目光像刀子。让他感觉这个人碾死他就像碾死一个蚂蚁。
那个德国人正是梅塞施米特在法国人想起他在巴黎地所作所为时如今的他已经身在圣彼得堡了圣伊萨克大教堂的巍峨建筑下他的身影显得十分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