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着穆老夫人一人,穆红裳当然没什么可隐瞒的,有什么说什么。穆老夫人听穆红裳转述过后,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祖母,我要不要明日再去趟顾姐姐家啊?”穆红裳问道:“我求顾姐姐带我见见顾大人,求他帮我们北境说几句话。”
“不急。”穆老夫人摇摇头:“一则顾学士不管六部事务,我们若有可能,尽量不给人家找麻烦。二则谢相既然应了,我们就先等等。若是你明日就急巴巴去顾学士府,惹得谢相误会我们不信任他就不好了。眼下你父亲不在京中,我们安国公府在朝中无人,北境的事,还需要仰仗谢相多多襄助,这个时候,办事最好谨慎些,不要让谢相心理留疙瘩才是。”
“嗯!”穆红裳点点头:“还是祖母考虑的周到。祖母,您是怎么跟我娘亲和叔母们说的。”
“还能怎样,”穆老夫人叹口气:“说一半,瞒一半,怕她们忧心太过伤了身。尤其是你二叔母,生青衣时难产伤了身,这些年都没养过来,身子一向不好,你二叔在北境这么些年都没能回来,若是突然告诉她,你二叔和你父亲扣押了钦差,怕是得把她吓出个好歹来。”
“嗯!”穆红裳抓住了穆老夫人的手:“所以当着她们,我也没敢乱说什么。没事,祖母您也不要担心。谢相答应了就一定没事,都好好的。”
“小丫头,”穆老夫人笑着拍了拍穆红裳的脸蛋:“年纪不大,惯会操心,倒担心起祖母来了。祖母没事,你爹他们也没事,你放心吧,一切有祖母呢。”
“我不担心!”穆红裳笑着重重点头:“大哥说了,他明日一早入宫,等散了朝就去打探消息,也许我们过了晌午就能得了准信儿呢!”
第二日过了晌午,安国公府果然得到了消息,但却不是穆征衣送来的。未时左右,谢相府里的管事嬷嬷突然来了,说是谢四小姐新做了点心,打发她给穆红裳送点心来了。
谢淑柔经常送东西给穆红裳,频率高到,谢相府里那几个常跑腿的嬷嬷都跟安国公府的门房成了熟人。而今日到安国公府来送东西的这位嬷嬷,却不是常来的那几位。
安国公府的仆役当然很机灵,外院的传事嬷嬷一打量谢府嬷嬷的穿戴打扮,就知道这不是个一般仆从。
今日来的这位嬷嬷,自称姓张,大约五十来岁年纪,一身青莲天香绢衣裙,如意云纹的暗花,外头套着雪青色彩晕锦比甲,头上梳着整整齐齐的高髻,戴着掐金丝的鎏金发钗,钗头一颗小指肚大小的珍珠。
这可不是寻常的跑腿嬷嬷的穿戴。当差的传事嬷嬷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将人让到小耳房上了茶,这才急匆匆的打发人去内宅回禀。很快内宅就传出话来,请谢府嬷嬷去穆老夫人的院子。